打电话。
她的喉咙里响起了一声被窒息住的声音。
他又向后看了一眼,不过并没像先前那样完全把身子转过来。&ldo;你已经完全决
定好了吗?&rdo;
她没有点头,她只是垂下眼睑,把眼闭了一会儿。
&ldo;接线员,&rdo;他说,&ldo;取消刚才那只电话。我搞错了。&rdo;他放好了听筒。
她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好像刚在一个很高的地方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再抽回身
子一样。
他走到推拉门边,用力把两扇门拉开。
&ldo;我们准备好了,&rdo;他向大厅对面的书房喊道。
他手背向外曲起手臂,向她伸去,同时轻蔑地抬起胳膊肘,好让她去挽住它,
这么做时,他甚至没瞧她一眼。
她走上前,他们一起向书房走去,她的胳膊搭在他的胳膊里。走进了人们正等
着为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
第三十九章
正是在返回的路上,她知道自己打算杀死他。知道她必须这么做,知道如今只
能这么做了。她应当尽快完成这件事,她对自己说。早在今晚的事发生之前,就在
她第一晚跟他一起坐在汽车里时她就该这么做。这样,事情就根本不会发展到如今
这般地步。那样一来,今晚这种极度的恐惧和羞辱至少可以不再发生。当时她还没
产生这个想法;她还从来没有过想杀人的想法。她总在想要回击,用别的什么方法
逃开他;不清除他‐‐不用这个办法,就永无安宁。
不过,现在,今晚,她知道她要这么去做了。
从离开地方法官的家里起,一路上,他们两个人没说过一句话。有什么必要说
话?有什么好说的?如今‐‐除了这最后的一件事,还有什么可干的。在出了黑斯
廷斯城大约四英里时,在她对面出现了一根下半截漆成白色的电话线杆。这个想法
就这么出现了;突如其来,很干脆地就出现在她的脑中。就好像在那根特定的电话
线杆上,有某种光电管发出了一道光柱,照射到公路上,打她脑中穿过。她的脑中
的一半,仍然是逆来顺受的绝望之情,一种宿命论。而另一半,越来越坚定的决心,
无悔无怨,不可改变的决心:我要杀了他。今晚。不等夜晚过去,要赶在曙光降临
之前。
他们俩谁都没说一句话。他没说,因为他相当满意。他已经做了他精心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