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少爷。”收拾房间的丫头弯腰起身,笑着跟他打个招呼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有劳。”江疏流客气地点点头,丫头低着头出去了。
江疏流走到床边,床铺干净整齐,被子也好好的叠着。
他故意撒的头发被拿走了。
疏离的笑容从江疏流的脸上消失,他抬手,手心藏着的头发轻飘飘的撒在床铺上,如同一个人躺在床上掉落的一样。
做完之后他没有再看一眼,径直走到案桌前,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失忆?自然是没有的。
毕竟他中枪的地方是腹部,又不是脑袋。
可是当时的那种情况,他要是不失忆一下,估计真就死了。
江靳使出这般鱼死网破的招数确实出乎了江疏流的预料,倒是叫他长了个教训,以后对待蠢货得快狠准些,不然真是破坏计划。
当时幸好戴着那枚玉佩,什么碰巧掉下来,只不过是江疏流拼尽所有的力气悄悄把它滑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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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流受的伤很重,痛苦一度使他要陷入昏厥,可是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昏迷可真就是醒不过来了。
只能用尽全力远离现场,却还是失力的掉入河里,命不该绝地被人救下,还是熟人,多巧啊。
残留的意识让江疏流听到了方茂跟高泉的对话,也许别人可能不知情,可是江疏流却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被怀疑着。
无比清楚母亲故事的他幸好长了张跟季茹无比相像的,美丽的脸,加上江景洮的冷漠,倒是从来没有人真正追究过。
毕竟当时的江疏流这只是个失去母亲,父亲无视的可怜小‘女孩’不是吗?
至于那枚玉佩,只不过是因为季茹上吊都死死攥着它,让江疏流意识到了,那枚玉佩是她心上人送的。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死的又如此荒谬可笑,江疏流便将玉佩收了起来,想着如果之后找到了那个男人,便让他下去跟季茹团团聚,算是他对母亲尽孝心了。
长大后的江疏流自然有所调查,他查到了方茂的头上,但是他那时还是大小姐,很多地方束手束脚,便想着彻底掌握江家,变回男身时再出手。
却也没有想到,他是方菲的父亲,也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摔玉佩的时候江疏流也是在赌,赌方茂没有忘记当年那份感情。
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江疏流微笑起来,他的凤眸没有伪装的迷茫,只有尽露的锋芒。
至于什么亲生父亲,什么身世之谜,管他呢,方茂想要他这个儿子,满足他就是了。
他江疏流这条命,本就该好好活着。
江疏流抚摸着手腕上的银表,在主人经历一系列变故后,它依然完好无损,纤细的指针分秒不差。
赵熙为他垂首戴表的模样在依然江疏流的脑海清晰可见,她当时笑弯的眉,张开红唇时洁白的小牙,柔软的舌头动着,说出的动人的话。
将额头轻轻的贴在腕表上,江疏流真正找到心灵放松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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