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最后的半句话入耳,宛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入了杜浚心田,杜浚脑海中轰然一声,一片惨白,抬头望天,天地旋转,他喃喃道:“是了,是了,我就是无根的草,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容身之地?”
杜浚失神,面色惨厉,却是让老妪惊骇中多了几分的自得,得意的看了兽王一眼,大声道:“我没有说错吧,他就是一个散修,为的就是把我兽宗收入他的麾下,凭借我兽宗两千弟子,无数天材地宝,冲破他修为的桎梏!”
一顿,她又意犹未尽的放声道:“大家都知道,纵然是修为再高的散修,也不如有门有派的修士好修行,恐怕他之前多在同阶修士中受欺辱,所以便想找个门派撑腰!”
她几句胡掐下来,便是那兽王都忍不住暗自点头,五百兽宗弟子更是连连符合,倒是那圣姑却一脸莫名的望着杜浚,双眸闪动。
老妪咽了一口唾液,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不禁得意一笑,双眼一扫五百兽宗弟子,正要说话的时候,她却愣住了,面色唰的变的煞白,双眸惊骇的望着众人身后!
一众兽宗弟子见她面色古怪,不禁纷自转身看去,这一看,登时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面色惊恐,冷汗连连,这时那老妪嫉妒恐惧压抑之下,不禁历呼一声!
但见远处的天空中,无数的白衣人遁飞而来,个个面色肃穆,足足三千人带着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却没有一丝的响动,静默,三人肃杀之人的静默形成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
而在这三千白袍之前,竟然是两个假丹期的修士率领,这一股势力,足以在顷刻间,抹去兽宗!
“这是玄阴,快走快走!”兽王大为惊骇,爆吼一声,便要纵身而去。
却在此刻,那两个假丹修士面色冷漠的一扫兽宗之人,冷哼一声,神念轰然而来,将五百兽宗弟子禁锢在原地!
此刻,不管是老妪,还是圣姑,皆是面色惨白,心中惊骇若死!
轰隆一声,三千白袍不分前后的同时落在了兽宗不远处,面色冷淡的望着兽宗五百弟子,三千之人的眼神,所凝成的压迫,足以吓破人的胆子!
在这无形的威压中,老妪身体颤抖,面色死白,她忽而一指杜浚,厉声道:“不管我的事,是他,是他得罪了玄天门!”
只是,那三千白袍却理不理他,目光所视,却是那失神惨然的杜浚!
在五百兽宗弟子惊骇的视线中,三千白袍轰然跪下,面朝杜浚,口中齐声叫道:“求首席回玄阴!”
“求首席救我玄阴!”
这一刻,五百兽宗弟子只觉的呼吸困难,胸膛一阵窒闷,在三千白袍轰隆之声中,双腿一软,砰砰几声,却也是跪倒在了杜浚的周身!
只是,这五百兽宗弟子跪倒在地上,不时忍住心中的惊骇,偷偷看向杜浚,面容之上皆是露出复杂的表情,其中竟有几分的惊喜!
玄阴首席!那是一个天风郡巅峰般的存在,纵观天风郡门派无数,却只有一个玄阴,但望天风郡修士万万,数千年来,却只有一个玄阴首席存在!
这等的人物,在普通门派修士心中,便是能见上一面,都会成为日后吹嘘的资本!
兽王傻了,惊骇了,他后悔了,他恐惧了,他此刻真的不知道当如何作态,看到门下弟子被吓趴在地上,脸颊抽动了几下,却也是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苦涩:“他竟然是玄阴首席,玄阴首席那般的存在,恐怕便是一句话,也能让兽宗飞灰湮灭……玄阴首席,那是哼一声,天风郡便要震荡的所在!”
那圣姑也错愕了,怔在原地,不是所措,先前她以为杜浚最多也就是个巩基期的散修,不然怎会图谋兽宗,而此刻的事实是,他是玄阴首席,是那高不可攀的所在!
“怪不得,怪不得他冷哼一声,玄天三千弟子便要落荒而逃,怪不得,他对兽宗掌门毫无兴趣,怪不得,怪不得……”圣姑面色变幻,却也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此刻,在场的人中,站立的除了一脸伤神的杜浚,和那两个假丹修士,就只有那老妪了,眼下的老妪面无生机,双眼吓的爆瞪,浑身瑟瑟发抖,无意间,她好似看到了杜浚瞄了她一眼。
却只不过是她惊吓所造成的,却将她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还未说话,提手便是在自己脸上‘噼啪’的抽了几个巴掌!
“我错了,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放我一条生路!”
她如是哀求,匍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杜浚爬去,好似想去拉扯杜浚的衣衫。
而就在此刻,两个假丹修士同时冷哼一声,抬手挥出一股大力,将老妪甩到一旁,其中一人冷道:“荒天魔尊岂是尔等下修可以拉扯的?凡入我首席三丈之内,玄阴必定诛杀!”
此言一出,五百兽宗弟子跪在地上,双膝挪动,拼命的和杜浚拉开了距离!
便在此刻,杜浚蓦然狂笑不已,只是除了那圣姑之外,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男子的双眼、有几滴泪水落下。
兽王却面色一变,忌惮的看了杜浚一眼,纵身而起,一把扯过老妪,甩手就是几巴掌,怒喝道:“你先前不断污蔑荒天魔尊,其心何在?”
老妪简直快被吓傻了,只是惊恐的望着兽王,却也说不出话来!
“哼,荒天魔尊乃玄阴首席之尊,玄阴数千年的沉淀,哪里是我兽宗可以比拟的?图谋我兽宗两千弟子?荒天魔尊挥挥手,这天风郡中那个敢不从?”
兽王连连暴喝,不待那老妪回答,大手一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