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墨也在旁边开口了:“方丈不必怀疑元奎的话,此事我也可以帮忙,皇兄本来就对方丈大加赞赏,若我们都在旁边推波助澜,此事当有八分成功的可能性。”
“让贫僧去做护国副师?”
“没做,护国副师,到时候天下出家人之中,方丈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赵元奎补充了一句,然后四下看了看,鬼鬼祟祟的好像做贼一样,确定周围无人了,才对霍元真道:“上次尊大师教导,元奎回京后低调做人做事,处处以父皇的事情为中心,如今已经得到了父皇的欢心,并且大哥和太师沆瀣一气,如今也已经被父皇废除太子位,禁足宫内不得外出,只怕今生再无出头之日。”
“那贫僧要恭喜施主了。”
霍元真心里暗动,原来还有这等事,这个赵元奎日后有发展啊。
赵元奎脸上稍微地露出一些得意之色,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看来心态确实是不同了,并不是特别浅薄。
“所以说,大师,若有日后的好日子,到时候,大师肯定就是国师,在元奎的心目中,天下出家人都不如大师般智慧博学,而且宅心仁厚,更是本皇子的救命恩人,元奎不好好的感谢感谢大师,实在是心中有愧。”
这句话就等于许诺了,只要他赵元奎有登基一日,那么霍元真就是盛唐的护国大师,到时候可真是站到了天下出家人的顶点了。
何况霍元真闭赵元奎的年纪还要小一些,这护国大师一当上,只要赵元奎还是皇帝,那么这地位就是稳的,几乎可以一当一辈子了。
霍元真没有作声,打量了一下眼前二人。
赵元奎说这种话,其实有些大逆不道,不过赵兮墨却毫无所觉,显然这叔侄二人早就商量好了什么。
赵兮墨如今也是霍元真,从他的眼睛里,霍元真看出一丝犹豫,似乎并不是特别希望自己答应。
若是一般的出家人面对着护国大师的诱惑,怕真是难以把持的住,只不过霍元真根本不在乎当什么国师,自然心态平稳,能够冷静面对了。
“想拿此事来犹豫贫僧,试探贫僧吗?”
霍元真心里暗笑,但是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对赵元奎道:“赵施主,贫僧首先谢谢你的美意了。”
“不妨事,大师,元奎所言,句句属实,希望大师能够应允。这样日后在京中,来回走动也方便一些,元奎也可以经常去请教大师一些事情了。”
霍元真又仔细看了看赵元奎,他语出真诚,似乎并不是伪作。
可是赵兮墨又有些紧张,这就说明,此事上,二人的心里是抱有不同地看法的。
瞬间霍元真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对赵元奎微微地摇了摇头,“赵施主,此事贫僧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赵元奎一愣:“大师,国师你都不想做吗?”
霍元真这时候终于是站起来,对赵元奎道:“国师有什么好,贫僧是少林方丈,难道我还能将少林寺搬到京城去不成。”
赵元奎听到霍元真如此说,最后竟然一咬牙:“大相国寺的两位禅师年纪也大了,若是方丈愿意,此事赵某日后定会从中斡旋,争取让方丈……”
霍元真摆了摆手:“赵施主的心意贫僧领了。”
说完以后,霍元真来到了桌案前,拿起纸笔,提笔写了一首诗,递给了赵元奎。
赵元奎看了一眼,闭口不言,略略有失望之意。
赵兮墨有些忍不住了,将赵元奎手中的纸拿了过来,一看上面是一首七言。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往长安眠,清风明月两相伴,古卷青灯度流年。”
看完之后,赵兮墨不禁神色有些激动,突然大声道:“好!大师说得好啊!出家人,不被名利所动,不为红尘乱心,此份心境修行,就已经胜过大相国寺的利言禅师许多了!”
霍元真微笑道:“施主谬赞了。”
“没有谬赞,绝对没有谬赞,大师不必谦虚了,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人品心性,实乃是老夫生平仅见,这少林寺老夫没有白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