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把手里值钱的东西和宁老夫人的玉镯全部卖掉,也只够他们买下一处两间卧房的小宅子。
宅子不仅小,还漏风漏雨。
一打开房门,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味,抬头还能看到房梁上的老鼠。
把他们吓得各个脸色苍白。
宁崇远匆匆收拾了一下,朝宁彦皱眉问:“二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将父亲救出来才行。”
他们过够了奢靡富裕的日子,现在突然住在寒舍,难免不适。
钱氏带着三个女儿,又是哭又是骂:“这个鬼地方怎么能住人?不行,我要回去,回去!”
吵着他们也烦。
宁彦沉着脸,嗓音因为昨夜的痛苦,有些发不出声:“我也知道要将父亲救出,可是现在还有谁能帮我?”
宁崇远眉头深锁,最后道出一个人的名字:“二嫂。”
宁崇远身子一怔:“二哥,你去求求二嫂吧,一夜夫妻百日恩,再怎么样,你们过去也是夫妻,你去求她,让她给些银两我们。”
“我们也好去打点刑部的人,让他们想办法将父亲救出。”
“即便救不出,也能让我们暂且度过这几日。”
宁崇远往日最能装得纯善大度,过去瞿绾眉被他骗得团团转,以为他和宁江元一样待她好。
所以若是他来要银子,她都会给一些。
然而,直到她死的那一年,她才知道,他和他哥哥本性一样,有利可谋就好生对待,无利可图,就心狠歹毒。
宁彦果断拒绝他的提议:“不行,我不能去求她。”
宁崇远以为他是好面子,耐心劝道:“二哥,我知道你被二嫂休弃,心中有怨,不愿抛下脸面去求她,可如今我们落难至此,还有什么脸面不脸面?”
宁彦不愿和他谈论瞿绾眉,厉色打断他的话:“你若是想要求,就自己去!”
他话落,袖子一甩气愤离开。
这边宁彦刚走,谢氏又哭了:“宁崇远,这宅子我们怎么住啊?加上大嫂和那三个孩子,十口人,难不成要我和她们睡在一张床上?”
宁崇远眉头紧皱,满是愁容,他自幼也没吃过这般苦,想了想道:“你且等等,我去求求二嫂,若是她能拿出两锭金子我们,我们就能去郊外买处大宅子。”
他说着,转身换上自己目前最好的长衫,准备去瞿府。
宁彦追上去拦住他:“你给我站住!不要去瞿家!”
宁崇远不懂:“二哥,你瞧瞧这地方能住吗?床板上都是霉,你能住,我和娘子不能住!”
“那也不能去!”宁彦撕扯着嗓子叫住他。
然而,无用,宁崇远还是固持己见地大步跨出门。
瞿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