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儿,”袁正德被提醒,跟着袁尚民叫了一声,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太好了,他儿子来了。”同袁正德坐一桌的人也庆幸地说:“总算好了,原来还有亲人在的。”
袁尚民并不管这些,听见爹清醒了些,便急急忙忙告诉他:“爹,咱们被下了药了,东西全丢了!”
周围人听了发出一阵小的骚动,这时坐在袁正德一桌的人又说话了。
“年轻人,话说清楚了,你们父子是怎样进我佟某店里的?又怎能平白无故地冤枉人,说是在我的店里被下了药。”
“你的店?”
“是的,这小茶馆正是佟某的。”
“茶馆?这不是客栈?”袁尚民疑惑地问,同时又疑惑地看了看他父亲,但父亲却并没清醒过来,仍是两眼发直,双手扶着膝盖,一动不动地坐着。
那姓佟的人忽然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只听一个声音道:“这怎么是客栈呢?这么大的招牌,除非你俩不识字的。”又一个声音说:“鬼扯!这小公子文质彬彬的,怎么会不识字?我看呀,八成是被人打晕了丢进来的。”
“照你说,就只有佟掌柜自己丢了他们进来了,不然就只有那天上神仙,能从屋顶上丢他们进来。”
“好了,”佟掌柜伸出一只手,翘着手掌停在半空,慢慢站起来说,“不管他们怎么进来的,这人晕倒在我店里,又说被下了药,丢了东西,看来佟某脱不了干系,劳烦各位在场的朋友随我走一趟巡捕房,为佟某做个证。”
佟掌柜说完,人群骚乱了一阵,松散了,袁尚民看了一圈,围着的人比期初少了很多,只有一个腰粗气横的,一个人站着两个人的位置,并不曾移开,还有两三个围在他身边,瘦弱不堪,但脸上却挂满笑容的人,从他们的眼睛里,袁尚民看见一种要留下来一探究竟的好奇感。
“马,民儿,马车,快去后面看看,马车还在不在?”袁尚民被父亲吓了一跳,只见他倏地站起来,嘴里虽然说得很清楚,眼睛却仍然直直地看着前方,袁尚民听见周边的人也被震惊了,安静了好久,父亲将眼光勉强扭到他身上,茶馆里才又嘈杂起来。
“好了,老哥你终于还了魂了,你儿子说你们被下了药,还在我店里丢了东西了,我也只得自认倒霉,少不得要和你们二位到巡捕房走一趟,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警察说个清楚。”
袁正德听不见儿子回答,也不知道他是否听见耳边有个人说要与他去巡捕房走一趟,或许他听见了,不然他缘何会怕成这样,丢下儿子自己就跑了出去。
“嗳——你别跑啊,你跟我去巡捕房说清楚,日后可别又回来找我!”佟掌柜在后面招手喊道。
袁尚民不知父亲为何就跑了,喊了一声爹便也拄拐要去追。
“拦下他,拦下那个瘸子!”袁尚民听见佟掌柜在身后喊,紧接着,自己就被那个腰粗气横的看客一把抓住,挣脱不掉了。
“还想跑,连丢的东西都不要了,我看八成丢掉的,也不是清白得来的东西。”
“你为什么怕见差爷,你跑干嘛?”
两个留下来一探究竟的人在一旁猜测,袁尚民却并不担心,他眼睛望着茶馆敞开的那扇门,心里却牢牢跟着早已看不见的父亲。
“你别跑,跟我去巡捕房说清楚,与我无关了,去哪里都随你。”佟掌柜走到袁尚民身后,袁尚民仰着头侧眼向他看过来,不料佟掌柜却拿了他的拐杖,放到袁尚民够不着的一张桌子后面,然后又走回来对那抓着他的人说:“先放开他,一会到了巡捕房再说。”
袁尚民这才被那腰粗气横的人松开头发,因被他抓得太紧,一松手,袁尚民便往前一倾,好在正前方有一条板凳可以扶,才没摔个大马趴。
“你们要干什么?”当一群人押着袁尚民出来时,袁正德牵着马车堵在茶馆门口,高声喝道。
“你们莫名其妙闯进我店里,总得有个交待。”佟掌柜被袁正德的喝叱唬得底气都漏光了,但却仗着一群茶客,尤其是腰粗气横的那位撑腰,便提着胆上前说。
“你要如何交待?我们父子从岳西小村来的,昨晚进城已近午夜了,因为跋涉得辛苦只好找间旅店歇下来,因见你店里还亮着灯,便进来要了点吃的,准备歇息一晚,谁料被下了药,钱财珠宝都被盗了个精光,你要我交待,我倒要问你,为何你一间茶馆,还在楼上设着客房,莫非这白日天你做着卖茶的生意,夜里头你还干这欺客盗财的勾当儿?”
“诶——我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