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倏地加速,转过屏风,置身昨天方成立但已惊动整个边荒集的刺客馆内。
江文清领慕容战进入汉帮总坛被命名为“颖园”位于建筑物组群中心处的亭园,指着位于园内荷塘上的六角亭道:“千千小姐和小诗姐正在亭内赏花,慕容当家请自便,恕孟齐失陪了。”
说罢转身便去。
慕容战暗赞他识相,亭内的纪千千在向他招手,表示欢迎。
慕容战心中忽然涌起神伤魂断的感觉。燕飞确比自己更有资格得到纪千千,不是因他在某一方面胜过自己,或占了早一步认识她的便宜。而是自己的命运已与族人的存亡挂上钩,欠缺燕飞自由自在的写意,纵使今晚死不掉,纪千千跟着他慕容战绝不会有多少好日子过。
想着想着,一双腿子却把他带往纪千千所在之处。
两道凌厉的目光,同时落在燕飞身上。
燕飞从容一笑,往坐在刺客馆大堂桌子处的屠奉三和阴奇举步走去,道:“屠兄和阴兄不是在等我吧?现在边荒集内怕没有多少人尚有闲坐的情致。”
屠奉三和阴奇起立欢迎,没有显示任何敌意。前者欣然道:“当然是专诚恭候大驾,事实上当燕兄离开北门主驿,我们已猜到燕兄路过时或会赏面应约。如燕兄过门不入,我们只好冒昧请驾。燕兄请坐!”
三人对桌坐下,阴奇居侧,成“品”字形。
燕飞沉声道:“屠兄的阵营里肯定有内奸。”
阴奇微一错愕,屠奉三仍沉着如故,淡淡道:“此话从何说起?”
燕飞微笑道:“屠兄今早往见赫连勃勃一事该极端秘密,与其结成联盟一事即管在贵方也不会是人人清楚,而郝长亨今早却清楚肯定的告诉我,并明言贵方内有他的人,屠兄认为这是甚么一回事呢?”
阴奇脸上现出震骇的神色,往屠奉三瞧去,神色有点古怪,似是想到某事。
屠奉三则目射奇光,盯着燕飞。
燕飞望望屠奉三,又瞧瞧阴奇,皱眉道:“什么一回事?是否我说错了?又或是郝长亨故意诬陷你们?”
屠奉三叹道:“此事千真万确,亦正因我见过赫连勃勃,回来后愈想愈不妥当,所以想和燕兄见面。”
阴奇插口道:“会否是赫连勃勃把此事泄漏子郝长亨呢?”
屠奉三苦笑道:“成分很微,即使赫连勃勃与郝长亨蛇鼠一窝,但北人怎会信任南人?何况是立即知会郝长亨。若我是赫连勃勃,怎都会对郝长亨留有一手,至乎以我们牵制或损耗郝长亨的实力。哼!赫连勃勃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比很多人要更清楚。”
只听他的说话,便知屠奉三一直在严密监察燕飞,而屠奉三肯直认与赫连勃勃结成联盟,正表示他再不视燕飞为敌人。
屠奉三因何有此转变?
燕飞目光在两人脸上扫射两遍,终发觉异常之处,讶道:“阴兄的脸色为何忽然变得这般难看?”
阴奇现出一丝苦涩的表情,双目闪过恐惧的神色,艰难的道:“因为我方晓得老大今早去见赫连勃勃,并与他结盟一事者只有三个人,就是老大、我和老博。唉!而我阴奇却是处于最不利的位置。因为老博脸上的旧疤痕正是郝长亨的得意之作,燕兄你说我的脸色可以不难看吗?”
燕飞明白过来,往屠奉三瞧去,只见他双目精光闪动,充盈杀机,心叫不妙。
第四章 真情对话
慕容战在石桌面对佳人坐下,纵使在此兵凶战危的时刻,仍禁不住心神皆醉。外面的世界,与眼前的人间仙境应没有任何关系,只可惜他要和她说的,正是外面残酷的现实世界,可谓大煞风景。
小诗避到小亭之外,慕容战刚心忖若把亭子接连两岸的两条木桥同时拆塌,他便可以“独占”纪千千了。
想得入神时,纪千千温柔悦耳的声音在他耳内响起道:“若是来劝我独自逃生,慕容当家最好省点时间,免此一举如何?”
慕容战心中像燃着了一炉火炭,生出拥抱她的强烈冲动,却又不得不把心愿强压下来,免致破坏首次单独与她说话的机会,讶道:“千千为何会想到这方面来呢?”
他要得到的女人,从来没试过得不到的,只恨他却清楚,纪千千的芳心已系在燕飞身上。她不肯离开,是为了燕飞而非他慕容战,这是个无情的事实。
纪千千欣然道:“或者是千千误会哩!怕你是受了燕飞那小子的蛊惑,傻呼呼的来试图说服我离开边荒集。因他知无法说服我,只好请人出口。”
慕容战失笑道:“千千竟掌握了边人说话的用辞和语调,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