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主意不错,最好你扛着摄像机在旁边拍,那样弄出的纪录片效果会更好一些。”
“有了影像纪录,你就握住了那位小帅哥的命脉,将来如果他真的出人投地,混得人模人样时,你就可以拿出来要挟他,可以搞些敲诈勒索之类的事,弄点钱花或者逼他给你安排一个好职位,甚至可以强迫他娶你为妻。”我平静地说。
“我不穷,不愁钱花,而且我如此貌美可爱迷人,用得着强迫谁娶我为妻吗?你的话没什么道理。”她摇头。
“对,是我心理过分阴暗,以小人之心度金童玉女之腹。”
“不过我还是想拍摄与他的情爱过程,这样的话,我无聊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播放,好好回味一番,嘻嘻。”
“嗯,不错,录下来之后复制一份给我,将来如果我混得实在不像样,可以拿着这样的材料去找小帅哥的爹地和妈咪,叫他们让我成为吃皇粮的小职员,不是临时工,而是正式编制内的那种。”我说。
“想得美,那是不可能滴,别做美梦了。”她乐呵呵地说。
☆、分享
我当然明白,小婉不远数十米从她的办公室里跑过来,是为了找个人听她讲述刚才那一段有趣的体验,分享她的快乐和激情。
有些人就是这样,享受过什么好东西之后,就急匆匆跑出去跟其它人说,好象这样能够重温一次,再享受一次似的。
有些人喜欢这样吹嘘,刚刚有人请他吃饭,喝了几杯茅台,然后又喝了几杯拉斐,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还吃了鱼翅,感觉跟粉丝差球不多,如此等等。
有些人的激动则显得很廉价,吃了半只进口雪糕就能够热泪盈眶,在达芬奇大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觉得已经达到黑二代那种神奇的境界,在大街上看到一辆奥迪A6就错误地觉得是自己家的,其实那车是公家的。
小婉不再大笑,开始比较连贯而有序地讲述她的幸福遭遇。
七道杠进入她的工作室之后,立即脱下了外套,撕去肩膀上厚实的纱布,这些东西是本市第四人民币医院里的专家叫护士包扎上去的,变了颜色的伤口已经流出褐色的粘稠液体,周围有明显的青紫和肿胀。
对于小婉来说,这样的事很容易处理,她拿出事务所内秘制的专治各种尸毒的药膏,涂抹了一些在七首杠的肩膀上。
十几秒钟之后,他的伤口不再疼痛,又过了几分钟,青紫和肿胀开始消失。
为了让他尽快痊愈,小婉使出了保留绝技,烧了张玄天符,把符水倒给他喝下去,然后亲自上阵,用她冰凉而滑腻的舌头轻轻舔他的伤口。
按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备选方案之一’的重要观点,这样的治疗是否有必要和有效有待商榷,我对此持保留看法。
小婉的舌头让七道杠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仍然坚持配合治疗,乖乖呆在椅子里,双手放在自家腿上,没有做出离谱的举动。
这让小婉有些失望,当然,对于经验丰富的她来说,这并不是问题。
如果你像小婉一样活了一百几十年,肯定也会有许多宝贵经验。
小婉像一位温柔贤淑的良家女子侍候情郎一样,慢慢悠悠地为已经痊愈的小帅哥穿衣,有意或无意地用她冰凉而略微有些僵硬的大手轻轻触摸小帅哥的皮肤,还唱了一首歌。
她唱了一首很老的歌,我小的时候曾经听过,好像是《西游记》里美丽迷人温柔善良可爱并且很饥渴的一位女妖精唱的(我忘了是蛛蛛精还是玉兔精或者桃树精),为了适合眼下的情形,她对歌词做了一些改动,她这样唱道:“悄悄问班长,老娘美不美,老娘美不美——”
☆、巫婆
在小婉肆无忌惮的攻势下,七道杠步入圈套并且主动配合,于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感情游戏上演。
小婉为了营造一个浪漫的气氛,动用了一些灵符,施展了几种幻术,弄出一个漂亮的幻境,然后在其中与情郎忘乎所以地放纵。
幻境里的芳草鲜美的那片草地其实是沙发,他和她就这么在上面折腾,旁边成群飞舞的蝴蝶其实是苍蝇,而那些啾啾乱叫的小鸟是她平时无聊没事干的时候用纸剪的造物。
浪漫和美丽的景物往往经不起考验,一旦揭穿之后,其实一文不值。
年少的班长阁下把小婉当成了能够呼风唤雨的女神和天使,却不知道其实她是一名真正的老巫婆。
她有些邪恶,公平地看大概并不算很过分,她有很深很荒谬的行为底线,弄死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就像没事一样。
我希望七道杠能够抱着游戏的态度对待这一场奇怪的艳遇,不要太当一回事。
我一直不怎么相信白素贞和许仙的传说,尽管那个故事很凄凉很美丽,我一直有种怀疑,觉得如果没有法海和尚捣乱的话,这场伟大的跨物种恋情最终可能会出现一个血腥而恐怖的结局,以我的经验,这样的事完全有可能发生,比如,在白素贞和许仙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之后,某天半夜醒来,蛇妖女士发现自己在迷糊状态中一不小心把丈夫给吃掉了,或者一不留神把孩子吃了,或者就是在漫长的日子里,曾经的热烈爱情完全消失了,泯灭了,一点儿灰烬都没能够留下,依旧年青美貌的蛇妖女士与渐渐衰老的人类夫君之间像普通的老夫老妻那样常常吵架,冷不丁还会动手打一架什么的,在这样的冲突当中,如果蛇妖女士一时不慎而情绪失控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小婉有种很荒谬的观点,认为让处子失去童贞能够带来好运,这个当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完全是传说和胡说。
但是她从这件事里得到的成就感却是真的。
她曾经洋洋得意地对我说过,在漫长的生命当中,她冷酷无情地夺走了多少少年郎的第一次,那些事对她来说,是一种成绩或者莫大荣耀。
这样的想法当然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