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你是不是对她有些成见?”
珍珍:“哼,就是看着朱八不顺眼,这事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我琢磨着,也许你和朱八前世有仇,有些事需要拖到今生来清算。”
珍珍:“别再谈这事,先顾好眼前。”
我大致能够猜到她的想法,她不希望小梦知道朱八是怎么死掉的,所以不想再谈此话题。
一只严重溃烂的手掌突然从雾里伸出来,重重拍击在我左侧的玻璃上,弄出响亮的一声。
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举起了手里的桃木剑。
手掌缩回去了,再也看不到,窗户玻璃上留下了一个由脓血和破碎的皮肉组成的指印,令人最为厌恶的是烂肉当中有两只小小的虫子在爬行,它们颜色呈乳白,胖乎乎的,夏天乡下的厕所里常常看到这种东西。
珍珍:“刚才那只手掌很奇怪啊,都烂成那样了,还能够乱拍,并且留下了两只挺可爱的小虫子。”
我沮丧地想,只有她才会认为这种东西可爱。
感觉很郁闷,有些无计可施的味道,而且猜不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这个更难受。
玻璃上的两只小虫子紧紧挤在一起,就像在亲热,看上去令人生气,很想找只苍蝇拍,把它们打成浆糊状的死虫子,然后清理干净。
☆、黄泉交通服务热线
车灯仍然开着,虽然看不远,但是让我有种虚幻的安全感,觉得如果有什么怪东西从前方出现的话,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白珍珍小声说:“大神棍,我认为你应当开车慢慢往前,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到达浓雾外面,不管怎么说,总好过在这里束手待毙。”
我茫然点了点头,心里觉得这个建议着实不怎么样,但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做了。
踩下离合器,挂档起步,车辆慢慢往前。
我让左前轮压着路上的白色分道线行驶,觉得这样做可以保证不会撞上围栏,也不会飞下立交桥。
先前那位骂人的司机阁下肯定也不愿意表演绝命飞车,可是他却下去了,现在多半已经挂掉,由此推想,我采取的措施未见得有效。
小梦低声说:“雷大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努力以平静的语调说:“没有。”
白珍珍:“我打个电话,叫交通□□来开道。”
我:“根据我的了解,电话恐怕打不通的。”
珍珍:“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她拔了交通事故报警电话,铃声响过三遍之后,接通了,但是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却很奇怪,有气无力的,拖沓而缓慢,就跟陈年香港电影里的鬼一样。
“这里是黄泉交通服务热线,有事需要帮忙吗——?”
珍珍:“别装神弄鬼的,不会好好说话吗?”
手机里:“有意见请在凌晨两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拔十三个零,找地府服务热线投诉,我的编号是一九八四,我一点也不高兴为您服务,可是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祝您早日死亡——。”
依旧鬼声鬼气,慢吞吞的,听了让人想发怒。
珍珍气乎乎地挂断电话,大声抱怨:“这臭婆娘,胆敢耍我,真是可恶。”
车辆已经在雾里驶出一百多米,仍然在雾里。
我:“你有幸和地府雇员通电话,不应该生气,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做这种事。”
这时车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由于距离很近,已经无法避让,于是发生了碰撞,幸而速度较慢,几乎在感觉到震动的同时停下来。
珍珍乐呵呵地说:“大神棍,你超过十万公里的安全纪录完蛋了,因为你刚才撞了人。”
我沮丧地解释:“那家伙是不是人还很难说,也许撞到的是一具尸体。”
☆、做人应当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