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低低叹了口气,他忽然袖袍一卷,卷起身边的兵器,还给了那五人。
如他所说的那般,即使他们有兵器也打不过西门吹雪,又何必让人死的那般窝囊呢?
西门吹雪看向花满楼,冰冷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极浅的讶异之色。
但是花满楼看不到,他只是对着西门吹雪微微一笑。
突然风声急响,雁翎刀已卷起一阵刀花直冲西门吹雪砍去。
棍也横扫向西门吹雪的双膝。
西门吹雪双眸骤然眯起,他的剑,已经出鞘。
花满楼看不到西门吹雪剑拔出时那样闪亮冰冷的剑光。
但他却可以听到西门吹雪拔剑的声音。
花满楼惋惜的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酒小啜了一口。
酒盅很小,里面的酒也不多,两口便可以喝完。
花满楼放下酒杯时,西门吹雪的剑也自最后一个人的身体里拔,出。
他的剑上还带着血,但他洁白的衣袍上却依然洁白如初。
西门吹雪提起剑,他要将剑身上的血吹落。
但花满楼却抢先一步的拿走了他的剑。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剑,就是他们的生命,西门吹雪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要对花满楼出手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看到花满楼用一方纯白无垢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剑身上的血。
西门吹雪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花满楼将擦干净的剑准确的插,入了西门吹雪手中的剑鞘中。
他的那方白帕已沾染上了污血。
他之所以那样做,不过是不想再看到那样寂寞的吹掉剑上最后一滴血的西门吹雪。
那般寂寞萧索的,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颤。
花满楼轻笑道:“庄主吹的可以是血,但不应该是寂寞。”
西门吹雪的心一下子就拧在了一起。
他的确是太寂寞了,他的心中已经孤寂了许久了,也许有人看得出他的寂寞,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西门吹雪第一次有了一种想法。
也许有个人陪在身边,也是不错的?
他看向花满楼,又微微皱起了眉。
即使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也不应该是花满楼。
因为,他们的理念,他们的信仰,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
背道而驰。
花满楼并不知道,就在刚刚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西门吹雪已经在心中将他肯定又否定了。
他也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那句话,竟无端的给自己创造出一个情敌来。
阎铁珊站在水阁外的荷塘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