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眼神,令她无悔地做下去。
她一直希望,爹能以她为傲。
然后,放心的放开一切,放开他这生为重的朝廷,安心养老。
但,她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因为她,所以爹不敢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不是因为她,所以爹才会连累受罪?她问着自己,答案都是肯定的。
她做错了,她做错了……
雨滴滴落下,待着冰冷的牢里,曲瑶光俏脸无一丝血色,阵阵寒冷自墙面渗入,心,慢慢地沉着。
牢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门开了,站在门口的人是南宫谦。
「将军,你可以出来了。圣上念将军以往功绩,又念因失亲冲动,所以只是降你几级而已。」走着,南宫谦摇了下,一旁的冷斐冽及时扶住他。
「辛苦你们了。」几日没睡的曲瑶光,看出他们定是跑了数日未眠,「谢谢。」
「何须言谢呢!」南宫谦笑了笑。「都是自己人。」
曲瑶光虚弱的淡笑着,脑海中浮起一张带笑的俊容,记起他是同她一道被捉的,可如今却没看到他。
「沂呢?怎么没看到他?」那个总是与她不离身的家伙,怎么不见了?
莫名的,心有些慌。
「沂?」
「就是亓官沂,他怎么了?」
「他……」南宫谦眸光不由得闪躲起来。
「他怎么了?」看他闪躲回话的样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曲瑶光抓住他的衣服,再次追问。
「他……他在左相手里。」垂下眸,南宫谦不敢看她的眼。
左相手里?!
如雷轰顶,曲瑶光松开了手,无血色的俏脸又白了几分。
「属下买通了里头的下人,他们说好像在逼供些什么,可能情形不乐观。将军,你最好……要有心里准备。」南宫谦很含蓄地点着她。
要有心里准备?!
象是被雷狠狠打过数回,曲瑶光脑中一片空白。
外头的凤凰花依旧盛开,吐着如血丝的绝艳。风刮着、花舞着,飘垂是红花,还是血泪?哭泣的是上天,还是落下的雨珠?
答案无人知晓。
雨落着、落着,在湖面上的涟漪不止。
第七章
没日没夜的鞭打,身上的血流了又凝、凝了又流,垂下的头,被泼了盐水,碰到盐水的伤口令亓官沂痛得龇牙咧嘴,登时涣散的神智又回来。
他瞪着眼前一身紫袍的男子,死命的瞪,狠狠地瞪着。
「亓官公子,只要你说一声承认,就不用再受此对待了。」摇着扇子,左相笑得好温和。
此时,亓官沂已经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好吧,等亓官公子想好时,本官再来。」
见左相手上扇子摇着,亓官沂看它觉得很碍眼,很想把扇子自他手中扯下,然后狠狠砸在他那张脸上。
「大人……」一名仆人附在左相耳边说了几句,瞬间,左相的眸光闪了闪,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
他手一挥,无情的鞭子又落下。鞭子有着逆钩,甩下拉起时总带起血肉,刺骨的痛令亓官沂不禁闷哼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