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坐着,是端坐,就像是古时大家闺秀的那种坐姿。她雪白的身体在月光下看得特别明显,肩膀以上的部分刚好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我看不到她的长相。她浑身赤裸,一丝不挂,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色。
我心中骇然,不禁咽了口唾沫,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是谁?”我问道。
都说苗女多情,可这大半夜的赤身裸体到我房间里来也太奇怪了。
她什么也没说,我不敢靠近,从床上抓起床单给她扔过去,想让她把身子遮住,她却没有接着,还是保持着那诡异的“端坐”,床单就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
我的视线跟着床单一起滑到地上,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地上被月光照到的地方,有一大片黑乎乎的液体。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那股诡异的腥味更加浓烈了,忽然我一个激灵,这是血腥味,地上的那些是血?
我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试探性地靠近那个女人,她还是一动不动,我顺着她的脖子摸上去,手刚一摸到她冰冷的皮肤,心里就凉了一大半,再往上摸,手上摸到一片粘稠,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是血,因为脖子顶端是一个巨大的伤口,没有脑袋。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这个尸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刚刚凶手就在我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想着我刚才还在熟睡,有人在我身边把她的脑袋拔了,这不明摆着是要嫁祸给我么?我也说不清是生气还是愤怒,心里想着必须要找到这个家伙,他肯定还没有走远,既然弄得到处都是血,那家伙身上肯定也有血!
咚,咚,咚。
恰在此时,尸体背后的玻璃上,传来敲击声。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窗户。
我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啊,大半夜的。
走到窗口,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窗外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太婆。此时她的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看起来好像要击破玻璃钻进屋子里似的,我吓得倒退一步。
这老太婆是怎么跟上来的?难道他已经知道躲在暗处偷看她的人是我了?
忽然,老太婆退后几步,老脸从玻璃上撤下来,然后嘴角一扯,开始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我笑得浑身发毛,不用说,屋子里的尸体就是她弄的了。
恐惧到了极点,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走过去打开窗,探头出去冲她喊:“干什么?”
“让你跟老朋友告别。”她神叨叨地说。
说完,她从身后掏出一个圆溜溜血淋淋的东西,我头皮当时就炸了,是一个人头。
人头在她手中慢慢转过来,双眼圆睁,正好和我对视,满脸都是血,嘴巴不甘地张大着,这张脸不是别人,竟然是苏溪。
我吓得忘了叫出来,大脑中一片空白,苏溪,怎么会是苏溪呢?老太婆在我身边杀了苏溪?我竟然没有保护好她!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带苏溪来云南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学长,学长,你怎么了?”
我尖叫着坐起来,大口喘息着粗气,缓了一会,我才感觉到一双小手拉着我,而苏溪正担忧地看着我,米嘉也站在一遍,眼神很复杂。
“你没有出事?”我喜出望外,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可能我的反应太奇怪了,苏溪红着脸问:“你说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事?”
我摇摇头,感觉精气神还没有回到身体里,无力地说:“没什么,我做恶梦了。”
虽然只是一个恶梦,可是我心里却放不下,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这事会不会最终真的轮到米嘉和苏溪头上?
这时我才发现她们精神都不怎么好,阿蓓也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肿得像桃子一样。
“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一惊,问道。
问这话的时候,我就在猜测,看阿蓓这样子,指不定是寨子里又死了人了。寨子里的事情也太古怪了,尤其是昨晚我跟踪了老太婆之后,这种奇怪的感觉更甚。
果然,阿蓓红着眼睛告诉我,寨子里又死了人了。我听后,心往下一沉,同时,我发现苏溪和米嘉的眼神很不对劲,有些躲闪的意味,难道她们还有其他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阿蓓说完后,苏溪挡在了我面前,这时我注意到米嘉所站的姿势也是一直挡在我前面,两人竟像是在保护我一样,把阿蓓隔在了外面。
我奇怪地问道:“你们俩干什么呢?”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响起惊天的喊叫声。
“他们在喊什么?”我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