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忠伸出右手,摊开在他面前,勾了勾手指。
“拿来!”
小男孩双手抓着胸前的铁哨子,不敢吭声。
“拿来!不要让我跟你说第三遍。”
“我要回家告诉我爸!”
周文忠单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步走到小男孩跟前,右手抓住他脖子间的毛线绳,用力一拽就把铁哨子夺了过来。
毛线一圈圈的缠绕在右手食指上,铁哨子也落在了掌心。
“跟你爸说呗,我又没拦着你。知道为什么让你交出哨子吗?”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其余的3位小朋友转身就跑到胡同对面的电线桩子后头躲着,扶着木桩探出脑袋瞧热闹。
“哭?真没出息。实话告诉你吧,知道吴大妈家吗?”
小男孩哭了2分钟左右,或许是哭累了,也可能是没哭来自己家人。
擦了擦眼泪,吸溜一口鼻涕,弱弱的回答道:“不知道。”
周文忠把玩着手中的铁哨子,有个10厘米那么长,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这种东西是制式出品,应该是解放前巡警的配置用品。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省的你不服气。人家吴大妈家里刚添了一个孙子,从医院回来后,就睡反觉呢!一家6口人,好不容易把小孙子的觉给倒了过来。让你这么一吹哨,把孩子吵醒,这几天的功夫就算是全白费了。明白了吗?”
小男孩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并且认识到了自己刚才的错误行为。
“这哨子从哪来的?”
“捡的呗。”
“哪儿捡的?”
“我忘了。”
“知道这哨子是干嘛用的吗?”
“溜街狗用的呗。”
【溜街狗就是臭脚巡,解放前人民群众对巡警的另一种称呼。】
“一点也不知道关心邻里。这哨子暂时被我没收了。等月底就还给你。省的你这几天再闹腾。”
“哦,你可记得一定要还给我。”
“怎么着?不相信我这个文化人?”
“没有没有没有。那你倒是说个具体日子啊!”
“今天几号来着?”
“唔……2月10号左右吧,我也记不清了。”
“就2月31号吧,到了31号我就把哨子还给你。”
“好!说话算话!”
“必须的,我可是读书人!一口吐沫一个钉。”
“周叔,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