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敏不接话,一脚踏进院门,四下打量着,“这地方虽然清净,不过也太寒酸了,尤其哥哥,我帮你看了处好房子,离学校近,周围超市卖场也都一应俱全。”她眨眨眼睛,“房租你也不用担心,我……”
尤其不耐烦地打断:“好意心领,这儿住着舒服。”
杨猛不服气地上前道:“我能照顾他,你就甭操心了。”
“你?”付一敏不屑地掀起嘴角,“如果尤其哥哥的父母知道你整天赖着不走,你说说,老人家能放心吗?”
杨猛气结,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尤其一把搂过杨猛,示威似的盯着付一敏的双眼,冷冷开口道:“你大可以告诉他们,我被猛子照顾得很好,欢迎突袭检查。”
“好,好啊。”付一敏怒极反笑,“你俩都忘了大家是怎么评价“校园断臂情”的了?两个大男人也不嫌恶心!”
尤其眯起眼睛,戏谑地反问道:“你不是把帖子都删除了,还怕什么?”
“那是我表姐劝……!”付一敏惊觉失语,怒视二人。
杨猛趁机浇油:“哎哟,那天当面对质,某人还玩儿赖不承认呢。”
付一敏哪受过这等待遇,她恼羞成怒地喊道:“告诉你们!别跟这儿来劲了,白洛因和顾海那点破事都要被劝退了,那就是你俩的明天!”
毫不知情的杨猛看看表情僵硬的尤其,疑惑地问:“咋回事啊?因子被劝退了?”
尤其搂着杨猛的手紧了紧,沉声回道:“原来是你搞的鬼。”
付一敏转身掐下院子里含苞待放的梨花,指尖狠狠地碾出汁液,哼一声:“是不是我还有关系吗?看不惯顾海和白洛因的大有人在,关键是……”她故意停下,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尤其哥哥,你长得这么帅,想走艺考提前招生,不就是我跟姨夫一句话的事儿么。”
她搬出身为校长的姨夫,一是想震慑二人,二是想给尤其台阶下。
杨猛忧虑地瞅着尤其,他英挺的脸上毫无表情,忽然,手指一松,花束就掉在地面,摔散了。
付一敏倒抽冷气,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尤其微微一笑:“你弄死我一朵花,我回敬你一把,就是这么个意思。”
“尤其!你丫敬酒不吃,还蹬鼻子上脸了!”付一敏气急败坏地喊道,正欲离去,又回身踩烂地上散落的残花,眼神阴鹜地盯着两人:“我的花,只有我能弄死!”说罢,转身愤然跑走。
“丫真是个神经病……”杨猛呆呆地看着付一敏的背影,又捶了尤其一拳:“刚才你也太酷了!”
尤其捏起杨猛的下巴啄了一口:“是不是更爱我了?”
杨猛脸上飞过红晕,又正色道:“因子那是怎么回事啊?”
尤其拿出扫把簸箕,缓声道:“收拾好了,咱们回屋说。”
“那是?”白洛因拧起双眉。
顾洋沉吟片刻,拍拍裤子上的草屑,“跟我走。”
两人走在微凉的春风里,白洛因紧了紧外套,顾洋头也不回悠悠地说:“小身板就多穿点。”白洛因回敬道:“那也比一身流氓黑来得暖和。”
顾洋肆无忌惮地笑了。
“那个摄像头能拍到有用的吗?”
“当天摄影团队的车就停在树边儿上,角度没问题的话,应该有发现。”
白洛因用余光扫一眼顾洋,心里暗想:敢情一直观察地形回想案情呢,还非得招招我做个掩饰。
顾洋察觉到白洛因的目光,调笑道:“怎么着,我比顾海帅吧。”
白洛因扶额,和这个人压根儿不是一个频道的。
到了南门的保卫科,顾洋敲敲门,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保安嚷嚷着:“厕所往里走,没瞅见路标啊?”说着就要关门。
顾洋一脚卡住,冷声道:“我们想看看监控录像。”
保安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是你想看就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