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道:“某也不敢居功,都是和属下们商量的功劳。”关文来眼巴巴地道:“不知道贵县还要人不要?我的辖地还有不少青壮年的劳工。”能为百姓谋福的好官还算是少数,不过朱睿也不知道还需不需要,下意识地看了林子墨一眼。
林子墨对这人印象也很好,想了想道:“不知贵县那里山多?还是平地多?有什么特别产出?”关文来苦了脸:“到处都是大山,能耕种的土地极少,而且山上很贫瘠,几乎都是石头,连树都很少活。”屋里的几人同时皱起眉头,这也太贫瘠了,什么都不长啊!
如果是这种情况,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皱眉想了半天,林子墨眼前一亮,炸山取石头可以呀,修路休要的石头海量,盐山县周围的山几乎都长有各种树种,这段时间只是把碍手的地方炸开取下,大部分地方舍不得,这两天正为此事着急,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破坏大自然。
但是易水县不同啊,几乎不长东西的石头山,摆在那里也是累赘,不如完全去掉,整成平原,没准还能造出薄地。当下问道:“县尊,能保证那里的山几乎寸草不生?”关文来很奇怪一直是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说话,不过既然盐山县的县尊就坐在这里,想必是位来头很大的人,当下不敢怠慢:“是的,我上任这两年,把全县的大山都走了一遍,近年来,大部分山都寸草不生,为此,我的属地已经走了不少人了。”这也是他上愁的地方,身为一任长官,属地连百姓都没有了,那叫什么?
沉吟了一下,对着朱睿道:“盐山县修路的石头不多了,辖地大山全部能生长物种,炸了太可惜,如果能在易水县取石头,一:能供给修路原料,二:没准能毁山造地,造福一方百姓。”这个没经验,属于摸着石头过河,不过,能把寸草不生的大山夷平,想来没什么坏处。
朱睿看向关文来:“关年兄的意思?”关文来傻眼:“那是石头大山,能毁了吗?而且盐山县的路,能用多少石头?”
林子墨道:“不光盐山县,我的东翁已经上报,准备在大汉朝修建通南北的大路,一律用石头。而且关县尊不必担心毁山的问题,我们自有办法。”
关文来升起一丝希望,忍不住看向朱睿,朱睿笑道:“某的小师爷说的话都能代表我,关年兄放心。”关文来大喜,常年皱眉出来的纹路都开了:“谢谢年兄,谢谢这位小师爷。”
双方又商量了一下细节,朱睿道:“关年兄回去后,把所有能召集的人手召集好,只需要到时开凿石头,运输过来就好,取石问题自有这边的人过去。”开玩笑,火药威力如此巨大,如果泄露出去,将是很大的麻烦,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第二天的时候,朱睿就差了百十人的便装小队过去,修路的石头已经不多,希望尽快开工,此事皆大欢喜。
送走了关文来,朱睿和林子墨回了后宅。林子墨唠唠叨叨地,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遍。他发现,一直在笑话妇女们爱唠叨的问题很尴尬,有的时候,不是你爱不爱说话的问题,而是你得把事情表达出来的问题,要把事情表达清楚,自己也成了唠叨一族。
孩子们已经快下学,二人一起到了书房外,朱睿作为主人,得对萧夫子表示一下欢迎。和萧夫子寒暄完了,带着俩小的回了内宅,朱泽爱娇地张手让父亲抱:“父王,泽儿可听话了,比哥哥还听话。”气的朱辉道:“你个小坏蛋,什么时候比我听话了?枉我平时疼你,就知道巴结父王。”训完弟弟,也过来抱着朱睿的胳膊:“父王,我也可听话了,一点没让林爸爸生气。”
朱睿笑着弹了他的脑门一下:“爸爸就爸爸吧,怎么还要交林爸爸?”朱辉摸摸被弹的地方:“总觉得叫爸爸怪怪的。”从来没听过这称呼,不过,搔搔后脑勺,也真没有合适的称呼叫林爸爸:“好吧,叫爸爸就叫爸爸。”
安排了孩子们睡下,林子墨也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完,着重说了一下正在建设的宅子。朱睿也觉得这里太小了:“你办事我很放心,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不用事事都和我说。”子墨操心的事很多,朱睿真怕他的脑子坏掉。
小别胜新婚,夫夫俩夜里当然一番云收雨散,朱睿深深体会到这座宅子的不便,前边是客人,后边挤了这老些人,让他的子墨情浓时都不敢大声地尽兴,让他少了很多的乐趣,决定了,明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督促宅子尽早完工。
盐山县简直成了一个大工地,到处是熙熙攘攘的工人,加上易水县流水般送石料的队伍,真是繁华无限。
易水县的百姓也有了固定挣钱的工作,也是喜气洋洋,如今他们的工钱不但足,而且从不拖欠,和盐山县一样,一个月下来,都能混个温饱,运气好点的,甚至有了盈余,自此,除了感谢没有放弃他们的县尊关文来,还衷心感谢盐山县的县尊朱睿。
盐山县的百姓们更是夸张,不少人家甚至做了朱睿的生牌,供在家里,早晚三柱香。林子墨当然不会嫉妒,两个人为一体,谁有名声都很好,而且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也不怕皇帝大人怀疑他们有收买人心的嫌疑。
☆、第73章
第二天起来,朱睿特意到新宅子看了一趟,已经完全完工。就地取材的石头料垒出来的房子,很是新颖别致,结实不显新旧,百年后还是这个样子。
又看了看建好一般的街道,对比一下手里的地图,看了一眼旁边跟着的汪师爷,道:“师爷有什么看法?”汪师爷抚了抚他的三屡半长的胡子,佩服道:“王君真乃大才,以后的街道都按照这个做榜样,则横平竖直,整齐干净,不见混乱矣。”说着,特意剜了一眼朱睿:“王爷不觉得把王君束缚在后院可惜吗?”王君可不止这一项大才,一项项加起来,让他这个全国有名的所谓的智囊人物汗颜。
朱睿苦笑:“虽然本王不该把他娶回来,但是他自己对官场也很抵制,懒得应付各色人等。”其实林子墨的原话是:“官场太黑暗,蛀虫占了大部分,小子懒得很,又不愿同流合污,只好远离。”这话不好对汪师爷说啊!
汪师爷叹气,和王君几个月相处下来,也能看出他的懒散性子,和嫉恶如仇的本性,虽一心为百姓着想,但是的确不适合官场,可惜了…。
随着人口越来越多,新的城墙工程也势在必得,趁此机会一起,朱睿决定把新的城墙修建起来。看看半人高的小城墙,来了强盗或者敌军,只有束手的分了。
幸亏四处来找工的人员源源不断,几个月下来,属于县衙的分红足够支撑,新的城墙如火如荼地砌了起来。
也许朱睿是个乌鸦嘴,半个多月后,城墙砌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半夜三更的,盐山县进了强盗。
已经过了三更,人们睡得正香,突然“哐哐”的锣声响了起来,伴随着粗大的嗓门:“强盗来啦………强盗来啦………”
朱睿和林子墨一骨碌起来,顾不上穿好衣服,朱睿跑到院子里,打出了一枚信号弹。以前的盐山县很穷,配备不起乡兵,连附近的几个县一样,只有府城那里才有兵丁。如今只有通知驻扎在附近的护卫队了。
远远地喊杀声震天,作为盐山县最高长官,朱睿自是不能呆在家里。两个孩子也被抱了过来,朱辉眼睛明亮,朱泽睡眼迷离。把平时随身的五十名护卫,分了三十名在家里,保护爱人孩子,不顾林子墨让多带点人的声音,毅然带着二十个护卫冲了出去。
林子墨搂着两个孩子,心乱如麻。远远地听见朱睿的声音:“程破家亡,为了你们身后的家人,有血性的汉子随我冲出去,赶走强盗本县有重赏。”声音渐远,直至听不清楚,不过林子墨有点欣慰,毕竟领兵有了经验,团结人的本领还有,城里城外驻有大批的劳工,只要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