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沈穆然直到童如烟离开之后都没有再说过话,只是将死去的鸟捧在手心中,小声地嘀咕着,把眼泪完整地憋在眼眶中,“看吧,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错。”
他走到院子里,把死掉的鸟放在地上,稚嫩的双手扒着土,他想把鸟埋起来,也算是给了它一个归宿,而且再也不会吓到沈墨初,就不会被母亲责怪了!
“二少爷,雨太大了,进去吧。”一场急雨倾盆而至,刘嫂只是徒劳地打着伞,任她劝了半天沈穆然都没有搭理她。
“要不,要不刘嫂帮你一起挖好不好?”刘嫂再次试图协商。
“不要,是我害死小鸟,害了哥哥,我自己可以解决。”
雨声太大,沈穆然细弱的声音几乎被掩盖。
那晚,他因为这场雨彻底病倒,高烧不退,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一提起去医院便挣扎起来缩在墙角,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然然,醒醒,别睡了!”一只微凉的手附在他的额上,抚去了燥热,很是舒服。
他意识到那是童如烟,他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为的就只是母亲的安抚罢了。
“妈咪,你回来啦。”他脸色雪白,两颊却是淡淡的粉色,眼眸中浮出浅浅地水泽,“我知道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他辩解再多都是没有用的,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一旦牵扯到哥哥,他做什么都不会对。
既然这样,倒不如妥协认错,这点委屈算什么?
“然然先乖乖地去医院好不好?”童如烟看了看温度计,无奈地摇摇头,“下次不要再淋雨了,知道吗?”
“嗯,以后不会了。”疲软无力之下,沈穆然再次闭上了眼,恍然之中,似乎有人给他裹上了厚厚的大衣,抱着他离开了房间。
宽厚的手掌,温暖的怀抱,他知道,那是他的父亲。
说到底,他还是为此而满足的,至少,父母都是在意他的。
“醒醒了,穆然,醒醒!”
美美的梦被不和谐的声音打破,沈穆然显然是很不满的,睁开眼,扫视了一下周边。
一切都是肃穆的白色,口鼻间还有着氧气罩,原来他兜兜转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医院里头。
“我。。。。。。”喉咙干涩疼痛,发音不畅,力气虚无。
“先别说话,听我说。”包青天也没有想到,沈穆然竟然已经病重到了这种地步。拘留所旁边的卫生院根本无法接治他这样的病号。
“嗯。”沈穆然脑袋侧了侧,努力地维持意识的清醒。
“现在MG的境况很不好,恐怕要采取其他的办法了。”
虽然知道沈穆然的身体已经不妙,这幅样子更是大有随时晕过去的可能性,可他还是决定把这一切说出来,能救MG的,恐怕只有他了。
“发生了什么事?”即使带着氧气罩呼吸都不十分畅快,胸口依旧如同堵了一坨棉花。
“我没想到柯靖藤会如此的狡诈。”包青天握拳砸了一下椅子,恨得咬牙,“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太多,穆然,也许只有你可以保住MG了。”
“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出面,彻底掌权MG,我会尽快找到证据。”包青天面色凝重,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多。
沈穆然的状态十分糟糕,只是如今的境况恐怕不能给沈穆然太多喘息的时间。
要想摆脱困境,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鸣浩那边等事情解决了我会解释。。。。。。”
沈穆然浅浅合眸,眉眼弯出小小的弧度,“不必了,谢谢,我无所谓后果,该怎样就怎样吧。”
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承受怨恨了,怨与不怨,没有什么区别。
一场风波,随着记者招待会的召开被推向了高。潮。
MG的掌权者被指证默许了策划案,因而被检方当场带走,不久前接受调查的沈穆然再次回到了公众的视线中。
一时间,对于这场事故的说法多出了许多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