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秦业回来的声音,冯夫人忙出来见礼。
“太子爷来了?”听冯夫人说,‘秦姑娘主仆’昨儿个便被太子爷的人接走了,秦业不免又是一叹,太子爷真宠爱冯姑娘。
不过,秦业也很吃惊,冯夫人竟是知道了太子爷的事。
冯夫人懦弱,但是人不是蠢人,她连忙解释:“秦先生别担心,妾身是个能搁住话的人,上一回太子爷来过这里,两位姑娘就不再瞒着我了。”
秦业叹了一声,点点头,这位可是冯姑娘的母亲,他哪里还有什么担忧的。
“冯夫人是自己人,该当知道此事。”
贾敦有些奇怪秦业这句话,随后问道:“秦先生,秦姑娘的亲人可找着了?”
秦业望着冯夫人的面庞,冯姑娘和冯夫人倒是不像,他点了头说道:“差不多算寻着了。”
“那可太好了!”贾敦立时起身,双手合十道:“感谢佛祖保佑,阿弥陀佛啊,这么好的姑娘,总算是有家了!”
然而贾敦是个知道分寸的,此后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贾敦见秦业累了,正准备告退,却又被秦业请了回来。
“冯夫人,在下这回还顺道去了一趟嘉兴府,倒是见到了冯大人。”
贾敦低下头。
他说这次三年到期就会辞官,她就再信他一次好了。
秦业继续说道:“这次我与冯大人倒是推心置腹地谈了一番,听得出,他一直自觉愧对于您。”
“这人呀,”贾敦叹气,“说来还算老实的,只是……”
“冯大人还提到过您家婉瑜儿的事,”秦业好奇地问道:“冯夫人,当日珠儿说的婉瑜儿掉到荷塘淹死之事,您真就深信不疑吗?”
“如何能不疑呢?”冯夫人的泪水立时夺眶而出:“好端端一个孩子便没了,竟连个尸首都没见着,我怎么可能信?我后来派人不断找了,也背着婆婆让外子派人找,都一直没有消息,后面被婆婆发现,我和外子才死了心。”
秦业心叹,冯夫人这逆来顺受的性子,配上冯继忠的毫无主见,也不知怎么,竟养出来个敢舍身帮徒元徽挡箭的冯玉儿。
“冯夫人,那珠儿是您陪嫁丫头,怎么在下觉得,她倒是和冯老夫人更亲密些,居然还做了她侄媳妇。”秦业又问。
“珠儿虽是随妾身陪嫁过来的,之前并没有跟过妾身,她是贾府的家生子,后来才到我身边。她自小便机灵讨喜,婆婆喜欢她也是有的,而且珠儿的母亲老孙家的和婆婆也打过些交道。”冯夫人苦笑,“这人自是在冯府如鱼得水。”
秦业点了点头,便也没再问下去,和贾敦说了声自己有事要办,便离开了林家。
冯玉儿的父母虽然不是能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昏人,但是老实,好好运作,解决了两人上面压着的人,只让其做学问,不为政一方,想来也不至于给太子爷拉后腿。
冯玉儿和杏月在苏州府远郊的林家庄子时,徒元徽还在屋里抱着冯玉儿讲体已话,听说秦业到了,便笑道:“这一回去平安县,再没什么所得,这秦业可就该罚了!”
冯玉儿笑说道:“你不过动一动嘴皮子,下面人就得跟着跑断腿,秦大哥是厚道人,才肯任您这么呼来喝去。”
“这秦大哥叫得可够亲热的!”徒元徽故意眯了眯眼,盯着冯玉儿问。
“我没福气,哪能得着这样的好大哥,”冯玉儿笑着挣开徒元徽,推了他一把,“你快些,莫让人家等急了。”
“别动!”徒元徽一把拉回冯玉儿,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轻浮地道:“爷给你当大哥如何?可是没有比孤更疼咱玉儿的了!”
“行啦!”冯玉儿被徒元徽这泼皮相弄得没法,睨了他一眼:“您一堂堂太子,怎么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徒元徽将人拽住,勾起她的下巴:“孤可是跋山涉水地来侍候你,你倒是一点都不领情!”
冯玉儿心里明白,他这是真对自个热乎喜爱了,这才分了些日子又寻这边差事过来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