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自然不需要新郎亲自去下聘,一般都是宣读圣旨,挑吉时内务府和礼部过去下聘即可。
如果很重视,按照规矩,可以让亲属过去。当然地位越高的亲属过去越显得慎重。
三皇子徒元升在两年前被册封为冀王,是诸皇子除了太子以外的首位,也是同辈最亲近的人,后宫女眷不能随便出宫,那么冀王带队便是最重视婚事的人。
徒元徽不急不慌,说道:“多谢父皇,只是冯氏到底出身低,要想成为真正的太子妃,还是欠些火侯,这次回去,儿臣准备让何姑姑跟着,一是帮着调教一番,另外呢,有什么事也能多提点她一下。”
“你自己看着办,”弘圣帝挥了挥手,也不介意两人提前见面,婚事还没定下,不算未婚夫妻,自然也没有不能见面的礼。
他也体谅,男子谁不会在意自己未来妻子的,就是当年,他也忍不住偷偷去钱太傅家多多走动,就是为了能瞧上他未来妻子一眼。
“算了,别跟朕这儿硬撑了,朕也是打你那时候过来的,跟人家告个别,该嘱咐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既然得了弘圣帝的恩准,徒元徽也就不客气了,告过罪后便退了出来,急着吩咐小德子把冯玉儿从静逸轩提溜到东宫,自是心里做好了趁着冯玉儿没走,好好亲热亲热。
这时候,徒元庭过来了,他一见到徒元徽,就神秘兮兮地上前低声道:“二哥,我来给您报信的。”
“说吧!”徒元徽眉毛一挑,“到底你瞧见了什么?”
“三哥这会子直奔静逸轩了,他一定是去见……”徒元庭显得有些急,他是知道三哥对玉儿的心思,还插科打诨了一番,让他不好意思提前向二哥要人。
徒元徽拉住徒元庭,转身就朝静逸轩方向而去。
“二哥,刚才听三哥说,他要送皇嫂回苏州府,父皇怎么让他去了……别的兄弟也不是不可以!”他还刻意去甄贵妃宫里拜见了,表示很喜欢这个嫂子,就是为了此次亲属代表能是他!
徒元徽却很平静,虽然他心里不愉快:“他现在是内务府总管,又是诸位弟弟爵位最高的亲王,最过合适了。”
徒元庭张了张嘴随便闭了,接着说道:“那您赏我跟着他们一块去苏州府,我这么大了还没出过京城,您让我得个机会见见世面去,回来也好长些出息替您办事,再说了,我一路还能帮您盯着三哥呢。”
徒元徽完全知道徒元庭意思,说道:“行,孤给你向父皇请旨。”
又说着其他的话,就到了地了。
小德子这时突然停下来,指着老远处一个正疾步走在前头的女人道:“太子爷,史玉莹不好好待在景阳宫,跑静逸轩来干吗,瞧架势倒像是来寻仇的。”
徒元徽皱眉,不用想也是不甘心来寻冯玉儿麻烦的,快走起来。
等三个人来到静逸轩门口,徒元庭惊讶地道:“怎么都站院子里了,咦三哥不见了,我明明瞧着他进来的,这么快就走了?”
进到院子,三人皆发现,秀女们一个个扯着脖子正往一间屋子瞧着什么,而从院子可清晰听到,一间屋里传出来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小德子立刻说道:“太子驾到!”
没一会,秀女们便跪了一地,只屋里的女人的叫骂声却一直没停。
徒元庭直奔那出动静的屋跑了过去,待往里头瞅过一眼,他又随即跑了回来,口中喊道:“二哥,是那个姓史的在欺负玉儿,三哥也在呢!”
徒元徽立时面沉似水,吓得周围的秀女气得不敢喘一下。
而这时,史玉莹不顾徒元升的喝止,正在屋里翻箱倒柜,还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神色,口中不停地道:“那根簪子是临离开金陵前,我娘亲手交给我的,那是她传家之物,冯大姐儿,你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何必偷我东西呢!”
冯玉儿神情淡漠,说道:“史玉莹要丢了什么,尽可禀报贵妃娘娘,娘娘管着宫务自会派人帮你去寻,又何必你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这宫里的规矩想必你也是学过,便不替自己考虑,也该顾着照应你的贵妃娘娘的面子。”
“不行,我一定得找出来!”史玉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抢我的太子妃便罢了,你不该连我的簪子也不放过,”这么说着,史玉莹竟起身要来抓冯玉儿。
冯玉儿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史姑娘似乎得了颠症,你们还不拉住,冲撞了三爷可怎生是好?”
旁边的教引嬷嬷自然很快就出手了,这位可是未来太子妃。
就在这时,史玉莹觉得一股大力将她甩脱开来,没等屋里其他人反应过来,“腾腾”几下,史玉莹四脚朝天躺倒在地上。
“冯大姐儿打人啦,”史玉莹自以为得计,扯着嗓子吼道:“什么太子妃,居然当众行凶,你们一个个都得给我做证!”然后才得空摸着撞在凳脚上的脑袋,这会子因为疼,她真哭了起来。
冯玉儿皱眉,说道:“将人拉起来,看在亲戚的份上,臣女恳请三爷给她找个太医看看,病得太重了,史姑娘还未成亲,日后可怎生是好?”
徒元升在一旁见久了,之前还想帮忙,谁知道这冯玉儿一点都不慌,还将过来找茬的人给弄得凄惨,可以想象,此次他真答应找太医,史玉莹得了颠症就会成为事实,这样一个贵女得了这样的症,还在宫里‘发作’了,日后想嫁个门当户对的都难了。
史玉莹显然也明白了,她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