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厚和贾如意两口子等着冯家母女一道出发,便在冯府安心住下了。
准备出发之前,贾敏打发人过来也给送来了厚重的赔罪礼。
瞧得出来,这不关贾敏的事,但是贾敏得知她家的下人害得姐姐一家妻离子散,完完全全愧疚了。
之前冯玉儿去拜访,贾敏还因为此时生气娘家给病了,否则冯玉儿也不会去瞧林赵氏时顺便去看看她,并和她说些话。
好好安慰了她一通,贾敏还是愧疚之极,冯玉儿心叹,她完全看得出来,这中间的愧疚没有半分假意。
这林如海也是如此,甚至还将贾家不闻不问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便是日后他们有事,他们会拼了命地去做。
这才没几天,这林家日日送过来的东西……让冯家都有些可怕。
也因为多的可怕,也让人清楚,这不是巴结。
到如此境地,这个亲戚,还是得认。
临走的前几日,因为现在又同在苏州府,冯玉儿还是得过去和贾敏打个招呼,再让她宽宽心。
原本小产没多久,又折腾着去迎驾,迎驾回来没几日又遇上冯玉儿这事,黯然伤怀又病了,可不是让人担心吗?
贾敏天生性子内向矜持,与贾敦虽是姐妹,也只是客客气气的,因为年龄相差太大。
不过大概是她只比贾如意小四岁的关系,贾如意虽然也少见贾敏,但是贾如意会做人,相比而言,她们两个却还说得来,因此贾如意自告奋勇,要陪了冯玉儿一块到林府瞧瞧。
贾敏又病在床上,每日除了睡觉,便只能读读诗词,正自忧闷之时,见贾如意和冯玉儿相携而来,不免心宽了不少,忙起身招呼二人。
贾如意也不客气,坐到床边瞧了贾敏半天,不赞成地道:“敏妹妹自小儿心思就重,三姐姐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可不是自寻烦恼吗?”
“三姐姐自来了苏州府,不肯住我这儿便算了,好不容易见一面,还紧着教训我。”贾敏低声说道。
“我可是为了你好,”贾如意伸手捋了捋贾敏额前碎发,“你这一天到晚闷在屋里,真不是个事儿,得空还得倒外头去,”再一瞧贾敏枕边放着的《宋词》,忍不住又取笑道:“你这一天到晚看伤春悲秋的东西,妹夫会不会陪着你一块哭啊?”
果然心直口快。
贾敏也终于笑了。
冯玉儿明明听懂,却装着糊涂道:“小姨是位有才学的,我就是看不明白,里头写的什么意思。”
“看不明白就好,”贾如意大笑,“咱家有一个敏姑娘也就够了。”
这一下贾敏脸更红,啐道:“三姐向来不正经,都是孩子娘了,也不怕教坏孩子。”
见玩笑开得差不多了,贾如意便道:“今日我陪着侄女儿过来,是为和你辞行的。”
贾敏不由问道:“不是下个月初吗,这么快!”
“三姨母要带着娘和我到海云住几日,所以便提前了些,小姨,等我回苏州府,一定来看您。”冯玉儿笑答。
“你这丫头,进了京城竟是还想回来?”贾如意笑道:“怕是有人放着不让走了吧?”
冯玉儿轻笑:“难怪我娘曾跟我说,三姨母是个泼皮,自小就爱拿身边人取乐,果然是没错!”
贾敏眉目间的郁气终于散了。
贾如意自是要请贾敏也去海云串门,贾敏却叹着气道:“三姐姐好意原不该辞,可您瞧我这身子骨,哪是能走几步的。”
“还是刚才的那句,你可不许一天到晚待屋里胡思乱想,没事到院子里走走也是好的,”贾如意笑道:“你这是心病,我说林夫人,您家林大人可是少有的好丈夫,有本事又好脾气,你老这么自怨自艾,合着想给别的女人腾位子?”
贾敏少不得眼圈一红,“我哪有不想好的。”
“那就听三姐姐的话。”贾如意见冯玉儿对这个嫡妹看起来不错,她也不介意也关心一下贾敏。
于是,她爽利地伸手拉贾敏:“女人要想生孩子,就得有个好身子骨,瞧着这会子日头正好,咱们就到外头晒晒。”
贾敏倒是听了话,唤来仆妇给她换了大衣裳,贾如意和冯玉儿一左一右扶着贾敏出了屋,因贾敏脸色不好,贾如意也不敢带她走多远,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
“前几日咱们姐儿几个聚到一块,我心里头可是高兴了,”贾敏瞧瞧身边两人,“只是你们竟一个个又都走了,如今连婉瑜儿也赶着要出嫁。”
“小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