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契丹之灭晋也,驱战马二万归其国。至是汉兵乏马,诏市士民马于河南诸道不经剽掠者。
'39'契丹灭亡后晋,驱赶战马二万匹回归辽国。到这时后汉军队缺乏战马,诏令到河南各道未经契丹抢掠的地方去购买士民的马匹。
'40'制以钱弘为东南兵马都元帅、镇海·镇东节度使兼中书令、吴越王。
'40'后汉高祖制令任命钱弘为东南兵马都元帅,镇海、镇东节度使兼中书令,吴越王。
'41'高从诲闻杜重威叛,发水军数千袭襄州,山南东道节度使安审琦击却之。又寇郢州,刺史尹实大破之。乃绝汉,附于唐、蜀。
'41'高从诲听说杜重威背叛,就出动水军几千人袭击襄州。山东南道节度使安审琦将他击退。高从诲又侵犯郢州,被刺史尹实打得大败。于是断绝与后汉的关系,依附于南唐、后蜀。
初,荆南介居湖南、岭南、福建之间,地狭兵弱,自武信王季兴时,诸道入贡过其境者,多掠夺其货币。及诸道移书诘让,或加以兵,不得已复归之,曾不为愧。及从诲立,唐、晋、契丹、汉更据中原,南汉、闵、吴、蜀皆称帝,从诲利其赐予,所向称臣。诸国贱之,谓之“高无赖”。
当初,荆南介于湖南、岭南和福建之间,地域狭窄,兵力薄弱。从武信王高季兴时起,各道进贡经过这里者,被他多次掠夺钱财货物。到各道下书谴责,或派兵讨伐,他不得已才把财物送还,竟不感羞愧。等到高从诲为王,后唐、后晋、契丹、后汉更替占据中原,南汉、闽、吴、后蜀都称帝,高从诲贪图各国的赏赐,就四处称臣。各国都鄙视他,称他为“高无赖”。
'42'唐主以太傅兼中书令宋齐丘为镇南节度使。
'42'南唐主任命太傅兼中书令宋齐丘为镇南节度使。
'43'南汉主恐诸弟与其子争国,杀齐王弘弼、贵王弘道、定王弘益、辨王弘济、同王弘简、益王弘建、恩王弘伟、宜王弘照,尽杀其男,纳其女充后宫。作离宫千余间,饰以珠宝,设镬汤、铁床、刳剔等刑,号“生地狱”。尝醉,戏以瓜置乐工之颈试剑,遂断其头。
'43'南汉主担心弟弟们和他的儿子争天下,就杀掉齐王刘弘弼、贵王刘弘道、定王刘弘益、辨王刘弘济、同王刘弘简、益王刘弘建、恩王刘弘伟、宜王刘弘照,并杀尽其家中男子,把妇女充入后宫。他还命建造离宫一千多间,装饰上珠宝,设置镬汤、铁床、刳剔等刑具,号称“生地狱”。有一次喝醉了酒,开玩笑地把一个瓜放在乐工的脖子上试剑,于是砍掉了乐工的脑袋。
'44'初,帝与吏部尚书窦贞固俱事晋高祖,雅相知重,及即位,欲以为相,问苏逢吉:“其次谁可相者?”逢吉与翰林学士李涛善,因荐之,曰:“昔涛乞斩张彦泽,陛下在太原,尝重之,此可相也。”
'44'当初,后汉高祖和吏部尚书窦贞固同在后晋高祖处供事,互相深知敬重,待后汉高祖当了皇帝,想任命窦贞固为宰相,他问苏逢吉道:“你之外,有谁能作宰相?”苏逢吉和翰林学士李涛知己,于是就推荐李涛,说:“过去李涛请求斩掉张彦泽,陛下在太原,曾看重他,此人可以作宰相。”
会高行周、慕容彦超共讨杜重威于邺都,彦超欲急攻城,行周欲缓之以待其弊。行周女为重威子妇,彦超扬言:“行周以女故,爱贼不攻。”由是二将不协。帝恐生他变,欲自将击重威,意未决。涛上疏请亲征。帝大悦,以涛有宰相器。九月,甲戌,加逢吉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苏禹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贞固司空兼门下侍郎,涛户部尚书兼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
正好高行周、慕容彦超到邺都共同讨伐杜重威。慕容彦超想要加紧攻城,而高行周想放慢进攻来等待敌人的漏洞。高行周的女儿是杜重威的儿媳,彦超扬言说:“高行周为他女儿的缘故,爱护敌人而不发动进攻。”从此两将不和。后汉高祖怕生出其他突变,就想亲自去打杜重威,但主意还没定。这时,李涛上疏请皇帝御驾亲征。后汉高祖大为高兴,认为李涛有宰相才器。九月,甲戌(二十三日),苏逢吉加官为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苏禹加官为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窦贞固加官为司空兼门下侍郎,李涛加官为户部尚书兼中书侍郎,都为同平章事。
戊寅,诏幸澶、魏劳军,以皇子承训为东京留守。
戊寅(二十七日),后汉高祖下诏书,去澶州、魏州慰劳军队,命皇子刘承训为东京留守。
'45'冯道、李崧、和凝自镇州还,己卯,以崧为太子太傅,凝为太子太保。
'45'冯道、李崧、和凝从镇州返回,己卯(二十八日),后汉高祖任李崧为太子太傅,和凝为太子太保。
'46'庚辰,帝发大梁。
'46'庚辰(二十九日),后汉高祖从大梁出发。
'47'晋昌节度使赵匡赞恐终不为朝廷所容,冬,十月,遣使降蜀,请自终南山路出兵应援。
'47'晋昌节度使赵匡赞顾虑最终不能被后汉朝廷所容,在冬季,十月,派使臣归降后蜀,请求从终南山路出援兵接应。
'48'戊戌,帝至邺都城下,舍于高行周营。行周言于帝曰:“城中食未尽,急攻,徒杀士卒,未易克也。不若缓之,彼食尽自溃。”帝然之。幕容彦超数因事陵轹行周,行周泣诉于执政,掬粪壤实其口,苏逢吉、杨密以白帝。帝深知彦超之曲,犹命二臣和解之;又召彦超于帐中责之,且使诣行周谢。
'48'戊戌(十七日),后汉高祖来到邺都城下,住在高行周军营中。高行周对高祖说:“城中粮食未尽,现在猛攻,白白损失士卒,不容易攻克城池;不如慢慢围困它,城中粮尽自然溃败。”高祖认为是这样。慕容彦超屡次借事端凌辱高行周,高行周向执政大臣哭诉,用双手捧粪土塞嘴,苏逢吉、杨将情况密报高祖。高祖深知慕容彦超理屈,仍命两位大臣和解;又把慕容彦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