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贺匆匆穿过长廊,等在尽头的莫管家熟练地接过他的外套,神情忧虑。
宣贺问道:“宣郁呢?”
“小少爷在书房。”
“他要炸药了吗?联系了雇佣兵吗?”
“暂时还没有。”
“那就糟了,”宣贺面无表情,“他要自己配炸药,那群敢绑架江折雪的疯子连投胎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昨天还在意大利和某个小众设计师品牌商谈合作。
谈笑间香槟杯轻碰,笑语晏晏。
一个转身,有人走上前对宣贺耳语,他的表情当场就冷下来。
当天,宣贺晚饭都没吃就赶上当天最早的一班航班回国。
飞机上的宣总对着没有信号的手机,面无表情地祈祷宣郁的动作不要太快,要是直接炸了富士山,国际纠纷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一路上他提心吊胆心惊胆战。
还好,飞机落地时,新闻头条没有被炸的富士山,也没有跨国灭门惨案,这个世界暂时风平浪静。
可宣贺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此时他站在宣郁的书房门口,有些荒谬地怀疑江折雪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所以宣郁彻底疯了,他现在正在密谋毁灭全世界。
这种为了一个人毁了全世界弱智剧情请不要发生啊!
世界人民很无辜的!大家每天朝五晚九上班上学可不是为了给你可悲的爱情当殉葬品的!请不要做这种任性的事情!
宣贺深吸一口气,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推门走入宣郁的书房。
进门就看见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正倒在地上,嘴被透明胶带捆成木乃伊。
见宣贺进来,他剧烈地在地上挣扎抽搐着,凸出的眼睛布满血丝,似乎被折磨了一夜。
正是之前马场的工作人员。
而宣郁坐在浓绿茂盛的龟背竹后,神情漠然地点击着手里的平板。
这个马场的工作人员收受贿赂,在宣郁独自一人坐了半小时后,借用江折雪的名号,骗他去马场的另一端接人。
他对宣郁微微躬身:“江小姐不敢一个人骑马回来,她希望您能接她。”
宣郁走到一半时察觉情况不对。
哪怕郑晚月与江折雪话不投机,也不至于把她一个人扔在马场尽头,而且江折雪不会特意找人来通知宣郁。
她对郑晚月相当有好感,绝不会做出这种类似告状的行为。
她只会自己从马上爬下来,一个人牵着缰绳慢慢走回来,然后对坐在原处的宣郁微笑:“久等了,我们去吃饭吧。”
宣郁停住脚步:“她们在哪儿?”
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员脚步不停:“江小姐还一个人等着呢。”
“我说,她们在哪里?”
宣郁静静盯着他的背影,语气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您怎么问这个呀?江小姐在南边马场等您呢。”工作人员勉强一笑,不自觉攥紧沾满冷汗的手。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之前也有客人想悄悄带走看上的女孩,有些是马场的女员工,有些是带来的女伴,事后再给他塞钱当做封口费。
但宣郁审视的目光太过直白,他现在有些尴尬无措,连带着神情也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