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督教中,耶稣的血液被视为圣物,甚至在比利时还有专门存放“基督圣血”的教堂,就位于弗兰德伯爵宫殿旁。
基督教信徒们会在做礼拜的日子里享用面包和葡萄酒,据说这是耶稣赐予的血和肉。
葡萄酒,代表的正是耶稣的血液,信徒们痛饮基督之血,热切期望着死后能去到主的身边。
在佛教中,“出佛身血”是佛教中的五逆罪之一,即欲害佛。
“我厌恶宗教,厌恶血腥,厌恶所有痴妄的幻想。”
郑晚西望着柜子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安静病弱地坐在轮椅上,就像一个游荡在时间外的白色幽灵。
那时的她刚刚从那个可怖的佛寺中逃离,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遭受了巨大的损害。
“你知道吗?待在佛寺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我什么时候可以死去……”
郑晚西的声音很轻,眼睛却像深不见底的漩涡。
她感觉自己仍然处于那场巨大的噩梦中。
铺天盖地的红色,塞入怀里的公鸡,而她被迫穿上血红色的嫁衣,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拜堂成亲。
她是冥婚的新娘。
新郎是某个世家子弟,生前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恶事也没少做过。
他死于某次二世祖们的组局飙车,最后尸体被发现时满脸都是血,车窗的玻璃扎在他的脸上,眼球因为过强的压迫而破裂。
他的曾爷爷已经年过八旬,被搀扶来时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悲戚嚎哭着。
郑晚西只记得那个身上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老人身穿着宝蓝色的褂子,看上去像是清朝僵尸片里的死尸。
他的悲戚是真的,把不到二十岁的郑晚西关入“婚房”也是真的。
新郎成了瞎子,那只代替新郎拜堂的公鸡便被挖去了双眼。
蜷缩在婚房角落的郑晚西可以听见那只公鸡被挖眼睛时凄厉的啼叫。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那只被剜了眼睛的公鸡强硬地塞进她的怀里。
这只散发着血腥和动物皮脂气息的动物在郑晚西的怀中抽搐,它眼睛里血液蜿蜒着向下滴落,落在了郑晚西白皙的手臂。
郑晚西愣愣地看着那些人把房间的门给反锁。
房间内大红的绸缎红得刺眼,而她只敢蜷缩在角落里。
这可不止是因为此时的郑晚西被捆住了手脚。
公鸡代表的是她死去的“丈夫”,但此时她的“丈夫”并非缺席。
就在房间的正中央,用金线绣着“喜”字的大红绸缎盖着冰棺,冰棺内躺着的是已经死去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