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雪走进小会客厅时,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暖光灯。
四周是素雅的绿色墙纸,天鹅绒窗帘落下一半。
虽说是小会客厅,房间的面积也算宽敞,江折雪粗略地一扫,发现这里居然是一间风格非常老式的会客厅。
“先坐吧。”
身后跟来的郑晚江从身边掠过。
她用打火机点起壁炉上的烛台,随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江折雪在房间中心的软包沙发坐下,郑晚江则随手脱下外套。
她露出里面白色的吊带背心,锁骨到肩膀的线条极漂亮,不是简单的瘦削,而是带着肌肉感的流畅。
郑晚江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慵懒地靠着壁炉,指间夹着那支细细的烟。
她轻轻呼出一口烟雾,明艳妩媚的脸就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房间里还有一台老式的留声机,唱片慢慢转着,邓丽君甜美温柔声音从中传来,是粤语的《漫漫人生路》。
在你身边
路虽远未疲倦
伴你漫行
一段接一段
窗外是无休无止的雨声,室内很暗,但是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很熟悉的香味。
江折雪分辨不出,一时怀疑这是不是郑晚江身上的烟草气息。
“江小姐今年多大?”
郑晚江声音沙哑,狭长美丽的眼睛在烟雾中眯起。
江折雪老老实实地回答:“二十一,今年大三。”
“和我妹妹差不多,她现在十九,下月初满二十岁。”
郑晚江声音含糊地笑了一声,她把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随后坐在江折雪对面的单人沙发。
大概是见江折雪有些拘谨,郑晚江把点心盘子推向她,说:“别紧张,我只是请你来聊聊天,没别的意思。”
千辛万苦把她从宣家偷出来,单纯就是聊聊天?
郑晚江让她别紧张,江折雪就真的不再拘谨。
至于郑晚江刚才说的“只是聊聊天”,打死宣贺江折雪也不会相信。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碟子里捻起一块马蹄糕。
郑晚江也知道江折雪不相信。
她眼里含着笑,手法娴熟地给江折雪沏着茶:“我叫你小雪可以吗?总是叫江小姐,听着太客套了。”
马蹄糕很甜,就着茶一起刚好解腻。
江折雪点头,她接过茶水,说了声谢谢,然后毫不客气地挑拣起桌上的茶点,马蹄糕、粉果、虾饺、香芋饺……甚至还有粤式月饼?
她不仅挨个尝一口,还打算待会儿打包一点回去给宣郁,那孩子现在应该在炸毛的边缘,不知道几个虾饺能不能安抚好。
郑晚江笑吟吟地看着堪称放肆的江折雪,丝毫不介意她这连吃带拿的行为。
“我很好奇,江小姐你是怎么和宣郁认识的。”
她说叫江小姐太客套,可套话时还是下意识叫了江小姐。
忙着挑拣点心的江折雪象征性抬了抬眼:“噢,很简单,我吃完火锅在路边遇到他,他刚好没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