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雪被死死压在栏杆上,被扼住的喉管无法再呼入氧气,缺氧的窒息感让她手脚无力。
她心想,真是冤枉啊。
诚然,她真的很想杀了眼前这个没有人性的老狐狸,乔合沁也是如此,但她俩今天的确没有串通消息。
宗一合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说辞。
难道她真的要被这个恼羞成怒的老东西掐死在这里?
先被掐死在这里,再被爆炸的硝酸铵炸成灰烬,听起来真是无比悲催的死法。
白光映照在江折雪快要涣散的眼瞳,她却在唇角扬起一点勉强的笑。
不管她死不死,宗一合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江折雪一手死死掰着他掐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却往袖子里摸去。
她握住袖子里某种坚硬冰凉的触感,随后拼尽全力用膝盖撞击宗一合的腹部,在他卸力的瞬间猛地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刀。
她的袖子里一直藏着一把匕首。
见监控视频里的江折雪拔出那把匕首,宣郁下意识摸向自己西装的夹层。
那里已然空空荡荡。
那个小狐狸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偷走了他身上的匕首。
想到那个窗台上的拥抱,宣郁不知道自己是该先气还是先笑。
她嘴上哄着他说:“我很想你,就你一个人,非常想。”
手下却悄无声息摸走了他藏着的匕首。
宣郁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她拿走了这把匕首……
现在的江折雪也很庆幸自己拿走了这把匕首。
尽管没有直接捅进宗一合的胸口,他还是暂且松开了手,步伐摇晃着后退了几步。
他喘着气,一双愤恨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折雪。
终于得以重新呼吸氧气的江折雪也大口喘着气。
她皱着眉,捂住自己被掐得紫红的脖颈,紧紧盯着面前神情怨毒的老人。
这老不死的居然手劲那么大,要不是她还留了一手,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
“你个……见鬼的疯子……”
她喘息着:“我要弄死你,也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听了她的话,宗一合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塔底却忽然传来不祥的声响。
那种如同木柴燃烧般哔剥作响的声音。
江折雪的神情一怔。
下一刻,一阵热浪便从脚下炸起,掀起的冲击将靠近栏杆的江折雪猛地推向地面,匕首从手中脱离,被甩落在平台中央。
宗一合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被这一波热浪撞击在柱子上,后背的脊柱近乎断裂。
硝酸铵全部灌注在雕像中,现在看来应该只有部分雕像开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