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嫔在屏风后面收拾好了自己,心里焦急万分又惶恐不已,忍着痛苍白着脸走出来告罪,可这时候的顾容祯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了。
“原来顺嫔就是这样欺骗朕的么?”拉过楚明秀的胳膊,顾容祯冷笑,“这就是朕看中的恭顺,端庄的女人!哼!”
顺嫔看着楚明秀一副可怜的样子站在顾容祯身前,怎能不明白是被楚明秀落井下石了,也顾不上什么在皇帝面前保持形象,伸手就朝楚明秀抓去。
楚明秀也不傻,后退半步侧过身就往顾容祯身上扑,满面是惊恐害怕的表情,顾容祯反射性的搂住楚明秀,抬脚就蹬开了张牙舞爪扑过来的顺嫔。
顺嫔向后一倒,压住了跟过来要扶她的秋桐,秋桐用力咬住下唇,强忍着不敢叫出声来,顺嫔还在乱挥手臂,试图再次站起来,秋桐抓着顺嫔的肩膀,不让她靠近顾容祯。
“毒妇!竟敢弑君!”
其实顺嫔只是要抓楚明秀而已,远远够不上弑君,不过皇帝最大,自然顾容祯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顺嫔被顾容祯一吼,被怒火充满的头脑才清醒一点,刚刚还在空中挥舞的手臂顿时停下来,愤怒与哀伤交织在她的脸上,眼底都是茫然。
顾容祯一点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怀里的楚明秀声音颤抖不住地投来求助的目光,顾容祯压下烦躁的情绪,起身绕开跪了一地的宫婢,搂着楚明秀就离开了长信宫。
长信宫发生的事不过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幸灾乐祸者有之,心生怜悯者有之,漠不关心者有之,然而这些人,都不敢在皇帝面前再提这件事,除了虞皇后。
顺嫔不能倒,虞皇后很清楚,顺嫔是横在顾容祯和傅妍君之间最大的矛盾,是比自己还要锋利的一根刺,只要顺嫔在后宫一天,傅妍君的心里就会堵上一天。
顾容祯何尝不知道,所以哪怕借口有些拙劣,他也要趁此机会把顺嫔从傅妍君的心里拔除。
虞皇后镇定地看着满面怒容的顾容祯,心底冷笑,半阖着眼沉着道,“近日母后说起后宫空虚子嗣不旺,所以臣妾想着之前搁置的选秀一事可以重新拾起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顾容祯隐在袖筒里手攥紧,额角青筋凸起,明显是在克制暴怒,后宫空虚子嗣不旺,那都是为了傅妍君!如今竟拿这件事来逼迫皇帝选秀,顾容祯看向虞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
不就是往后宫塞女人么?这宫里能塞的女人多得是!顾容祯有些随意的一指,点到了在帘外候着的楚明秀。
“她!就她!”顾容祯连名字都没有打听过,指着楚明秀就吩咐安德,“封个才人,就安排在……继续住在长信宫吧!”
楚明秀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个正着,激动地连谢恩都忘了,捂着嘴双目放光,还是虞皇后扫来一道厌恶的目光才让她回到现实。
第二天,阖宫都知道了楚明秀,坐着皇帝亲赐的软轿,八面威风回了长信宫,指使着内府局挑来的宫人手脚麻利的收拾出了干净的东偏殿,不打一声招呼住了进去。
在正殿休养的顺嫔,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苏合香
最近毓秀宫的人来华阳宫很勤快,隔上两天昕嫔和安才人就会找借口邀上傅妍君这里走走那里逛逛。
如兰很警惕地跟在后面,不过一个月下来什么也没发生,傅妍君除了有一点睡不好以外,到没有其他不适。
傅妍君不喜欢药膳,太医就开了一个安息香的方子,让如兰调了点在殿内,如兰仔细询问查验保证这香没问题之后,才小心翼翼在室内点上。
用了安息香,傅妍君确实睡得安稳多了。
傅妍君怀孕这段时间,宫里也大大小小出了几次风波。德妃宫里一个小太监在乐阳公主的吃食里下毒未遂,又想刺杀公主,结果不成功自尽了。薛才人清晨给皇后请安呕了两下,说自己有孕,虞皇后一查发现是假的,直接打发废到冷宫去了。
这些事情经过昕嫔和安才人的口传到了傅妍君的耳朵里,不过傅妍君正在烦忧傅庭修拒绝亲事,没有空去细想这些在后宫都掀不起风浪的事。
如兰倒是细心去问了问,不过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也放弃了,与其想这些,她倒是更担心顾容祯最近来华阳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一日午睡之后,傅妍君有些慵懒的靠在榻上,让如兰按着额角,旁边的案几上燃着安息香。
“今日的香,味道有点不同啊,不过效果也很好,”傅妍君深吸一口气,面色舒缓。
如兰浅笑着回道,“之前的香料用完了,奴婢让秀珠去领了新的。”
“嗯——”傅妍君懒懒的接过宫婢端来的茶,端茶的便是秀珠了。
秀珠是新拨来华阳宫的,如兰见她机灵,就提拔她做了侍奉茶水的二等宫女。
秀珠送了茶,站在一旁噘着嘴,“娘娘不知道,奴婢在内府局看了一出好戏呢。”
傅妍君抬起眼有了兴趣,示意秀珠说下去。
“奴婢去领香的时候,就看见盼夏姑姑在和楚才人的宫女吵架呢,”秀珠绘声绘色的形容当时吵架的画面,“好像是在争什么香料……叫百和香!”
盼夏是安才人宫里的掌事姑姑,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更何况遇上的又是突然得宠的楚明秀的宫女。
如兰摇头不相信,“百和香最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