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如兰揪着傅庭修的衣襟紧张兮兮的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傅庭修搂着如兰的腰,看着如兰如惊弓之鸟一般跳来跳去,抓着自己的前襟摇来摇去,嘴里不停念叨“怎么办怎么办”,不由得偷笑出声。
“这时候还笑!”如兰瞪了一眼,依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对了对了,砸一下不一定会死,先看看先看看。”说着就松开傅庭修的衣襟要蹲下来查看。
傅庭修一把掰回如兰的肩,说道,“别看了,一会找太医还有大理寺的人来看看,”说着还拍了两下如兰的后背。
如兰一个激灵,才发觉气氛不对,猛地推开傅庭修往后一退,结果用力过猛扯到伤处,“嘶”了一声,又被傅庭修抱回了怀里。
“我去找樊老来检查一下伤口。”傅庭修心疼啊,抱着如兰就走到床边,又高声叫来宫人处理掉楚明秀,吩咐尽快禀告皇帝并传话给樊老。
暖阁里又只剩两个人相处,如兰在被子里玩手指,想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之前世子额头上的伤,是磕头磕的么?”
傅庭修嘴角一弯,“不是,无意摔着了。”神色如常,看不出异常。
如兰看不出端倪,可不代表没有人拆台。樊老给如兰换纱布,就絮絮叨叨把事情全说了一遍,顺带还数落了一通傅庭修,“你就这么照顾人的!两个时辰的头白磕了!”
如兰偷瞄傅庭修的脸色,有点小尴尬呀,这回轮到如兰偷笑。
“行了,下次可不要再把伤口弄开了,”樊老絮叨完,拎起药箱又匆匆走了。
如兰还记着楚明秀呢,赶紧拦了一下,樊老斜眼哼道,“没气了!”
如兰一耸肩,看着樊老走出了暖阁,转过脸忧心忡忡瞧着傅庭修,“怎么办……”
傅庭修摸摸如兰的头,“没事。”
“我这样算是正当防卫吧?”如兰拿掉傅庭修的手,自己开始找理由,“而且我是为了救你啊,不应该有罪的对吧?”
那期盼的小眼神让傅庭修都不忍心拒绝,继续摸着如兰的头说道,“你说的都对。”
“那就好那就好,”如兰长舒一口气。
“那我们可以再来讨论一下,嫁娶的问题么?”傅庭修自然地转过话题。
如兰拉起被子蒙上头,“我困了,世子明天见。”
作者有话要说: 楚明秀终于断气了,普天同庆
☆、封后典
如兰在床上躺了足足七天,傅庭修就尽心尽力亲手照顾了七天。每日如兰都找时机爬下床活动懒散的筋骨,次次被傅庭修抓个现行,最后憋着嘴委委屈屈溜回床上躺好。
等到传来封后大典的消息时,如兰终于找到正当理由下床走动了,立马得意地朝傅庭修挑眉,喜滋滋换上傅妍君送来的翠纱点露百合纹长裙。
傅庭修笑而不语,着手给如兰的飞云髻上插上了一支镏金点翠的步摇。
如兰伸手摸了摸,凑到镂花铜镜前仔细瞧着,铜镜模糊看不真切,如兰干脆转头问小宫女,“好看?”
小宫女拿着篦子抿嘴笑道,“这可是世子送的,县主该问问世子才对。”
如兰吐吐舌头,也不接话,也不给傅庭修看,指着侧脸让小宫女上妆,“少弄点,再少点!”如兰着重叮嘱小宫女别涂太多,免得到时候一张脸僵硬的表情都做不出。
梳洗打扮就花了两个时辰,宫女放下篦子的时候,如兰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好几声。
临走的时候如兰眼疾手快,从八角桌上捡了几个玫瑰卷,用帕子包了塞怀里,上了软轿才偷偷打开往嘴里塞了一个。
玫瑰卷小巧,一口一个刚刚好,也不会弄脏了妆容,如兰几口下肚,拍拍手指上的碎屑,扭扭肩膀在软轿上坐正。
一路上还遇上了昕嫔和安才人,如兰习惯性要下轿子行礼,旁边的小宫女立马提醒如兰身份不同,不必行大礼,如兰这才停下动作,只在轿子上微微福身。
昕嫔两人脸都涨成猪肝色,不过品级摆在那儿,如兰头上还顶着“皇帝救命恩人”的头衔,有伤在身,不行大礼合情合理。
软轿走的可比昕嫔两人快,没一会儿就转过宫道没了影。
安才人跺跺脚,朝着如兰消失的背影“呸”了一口,“还不是个浣衣局出来的!”
昕嫔赶紧扯扯安才人的袖子让她息声别乱说话,“你忘了姓楚的什么下场?”
安才人咬咬牙,又跺了跺脚,两人继续往前殿走去。
如兰被一路送进了傅妍君呆的偏殿里,一下轿就有两名宫女低眉顺眼解下如兰的白狐皮斗篷,接过紫金手炉再退下。
“安宁见过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