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大雄宝殿,走向了后面的厢房,就是这供香客留宿用的厢房承载着他那有温度的回忆。
站在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前,北堂希久久没有移动步伐,只因为这便是他昏睡了十来天的房间。
这个时候,一个年级不大的和尚走了过来,“施主回来看这房间吗?”
小和尚一开口,并没有叫北堂希王爷,而是称呼为施主。
“当日施主昏迷在这里的时候,我都怕你就这样往生了呢。”小和尚年级还不大,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俗家人的语调。
北堂希因为小和尚的话明显一愣,“你知道我曾经在这里住过?”
“对啊!说起来当初那位姑娘对施主你真好,她刚将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满身都是伤,血还流个不止,当时已经是深夜了,寺庙里的金疮药刚好用完了,那姑娘便连夜到后山上去给你采药,回来的时候自己也是一身的伤呢。”
纤凝半夜上山给他采药?
她这么虚弱的身体可能吗?还是说她就是因为这样身体才会变得这么差的?
“当时那位姑娘将你养在厢房里寺庙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在厨房打杂,那姑娘托我弄鸡汤,寺庙里是有养鸡,但是和尚是不杀生不食荤的。她便跪下来求我,说你身体太差了,总是吃粥吃菜身体好不起来,后来我不忍心就去偷了鸡给她。”小和尚抓了抓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当时我才十三岁,鸡是偷了,也胆战心惊了好多天呢!。”
北堂希听得十分认真,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后来那位姑娘因为什么事情要离开,临走把她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我,托我照顾你,可是我那天回来厢房找你,却发现你人已经不在了,为此我还着急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觉得有愧于那位姑娘呢!”
“对了,后来你和那位姑娘怎么样?你有没有娶她为妻?”小和尚追问北堂希,事情虽然过去了四年之久,但是小和尚也不忘关心一下那位姑娘。
北堂希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纤凝还是小和尚口中的那个纤凝,他必然会娶他为妻的,只是,如今的纤凝……
“为什么?”小和尚一听,当即就不高兴了,“虽然那位姑娘长的丑了一点,但是她的人好,若是有一个女子这么对我的话,我就不出家了!”
丑?北堂希皱了一下眉头,纤凝虽然不能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但也不能说是丑吧?
“喂,你不要摆出这副为难的样子来好不好?人家姑娘都为你半夜上山采药,为你下跪求人,为你衣不解带,在你身边照顾了你这么多天,你这条命可是她捡回来的。这样的姑娘你难道不应该好好珍惜吗?”
北堂希没有反驳小和尚的话,小和尚所认识的那位姑娘的确值得他好好珍惜,好好疼爱,只是……
“哼!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男人,就因为那个姑娘长得黑,长的不漂亮,你就不要人家,太可恶了!”小和尚很生气,说完就打算不再理会北堂希了。
黑!北堂希一惊,没有听漏小和尚的这句话。
小和尚正要转身离开,北堂希一把抓住小和尚的手。
“你刚刚说什么?”
小和尚还在气头上,“我说你是个负心薄信的男人!”
“我刚刚说那位救了我的姑娘很黑对不对?”北堂希十分急切地追问道,黑,这个字与云纤凝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小和尚为什么要这么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对啊,她就是黑了点,丑了点,那又怎么样,如果我没有出家,我一定把她娶回家!”小和尚奋力地想要挣脱北堂希的钳制,奈何他的那点力气在北堂希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而言。
黑,丑。
北堂希的面前忽然浮现了另一张脸,而这张脸显然不是他一直认定的那个救了他的女人云纤凝。
“你知道那位姑娘是谁吗?”北堂希无比认真无比严肃地问小和尚。
小和尚看着北堂希这副样子,顿时也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于是便将自己知道的说给北堂希听,“我不过是一个小和尚,那位姑娘没有说她是谁,我也没有问,不过那位姑娘在厢房里住了十来天,寺庙的福泽簿上应该是有记录的。”
“福泽簿在哪里。”北堂希急忙道。
“福泽簿是由主持亲自保管的。”
“带我去见你们主持。”北堂希表现得十分迫切。
小和尚认真地看了北堂希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北堂希见到了主持,主持是认得北堂希的,没有多说便同意了北堂希翻阅寺庙的福泽簿。
四年前的福泽簿摆在了北堂希的面前。
北堂希忙翻阅了起来,福泽簿上记录了入住的时间,入住之人的姓名,还有入住的厢房号码。
一页一页地翻阅过去。
一个名字跃然纸上。
北堂希怔怔地盯着那个名字,良久良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