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事了?半夏是记恨我以前打过她的丫头。”
“那你又做什么打她的丫头?”
“她的丫头叫荷华,我叫桃华,她犯了我的讳,还不该打?”
“是该打。阿苏,带那个桃子脸的丫头去刑房领一顿杖责。”
“阿苏,等等!你为什么要打她?”
“这丫头犯了我的讳,还不该打?”
“咦,我倒没注意。果儿果儿,怪不得叫着那么亲呢。你别打她了,荷华和果儿不一样的嘛。”
“哪里不一样了?”
“嗯,半夏是存心的。我是因为喜欢诸儿,喜欢得不得了,老是想着你。所以一看到她的桃子脸,就想到果儿这个名字了。”
“喜欢?上回楚国送来一只犀兕,你也喜欢?竟然给它取名‘猪儿’,这帐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算呢,今天这丫头你是别想保下来了。”
“啊呀,谁那么多嘴,这事也让你知道。你别气,下次还有这么丑的东西,我就叫它彭生,好看的才叫诸儿。”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
……
“嗯……”
“你又要做什么?”
“我想骑一下墨骓。”
“不许。”
“摸一下。”
“不行。”
“小白都有自己的马了,叫小白兔。”
“又是你起的名字吧?”
“嗯,动如脱兔嘛!”
“你总是有理。”
“我也想要一匹马。”
“哼,你的马又要叫什么倒霉名字?”
“嗯,这就要看它好看不好看了。”
嘉礼
鲁国国君姬允,也算是个美人。大我十岁,却有一种超乎岁月的老态,这恐怕是多年宫廷斗争留下的印迹。姬允本是顺理成章的嫡子,可上一任国君薨逝的时候他尚在襁褓,故大权旁落,由庶长子姬息把持朝政多年。
姬允的王位源于弑兄。这是一个太长的故事,又辗转于太多的口舌,其中曲直,恐怕已无人能辩。宫廷向来是个人情冷漠的地方,只问生死,不问是非。父亲将我从一个宫廷送来另一个宫廷,只要知道执子之手的是鲁国国君,究竟是姬允,还是姬息,又有什么重要的?
姬允温声道:“公主,您休息的驿馆已经准备妥当,明日就是佳期,您的宫也收拾好了。公主若住不惯驿馆,提前搬来也是可以的。”
我想回他的话,转过脸去看他的眼睛,他却垂下眼睑,道:“公主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笑道:“君侯的好意桃华心领了,鲁国是周公封地,向来以周礼治国,我也不好坏了规矩。”
他点头称是,想扶我回马车进城。我反握住他的手,道:“君侯,桃华有一请。”
他略略弯腰,侧身恭听。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马被绑了太久,我想骑马进城,不想坐车。”
他微有吃惊,“公主会骑马啊?”随即就笑着应下了。
父亲面有不悦,嫌我多事。我扬起下巴,朝他大方一笑,他敛了敛神色,也不再作声。这鲁国将是我桃华母仪的天下,就不容他人置喙。
侍卫牵来踏雪,姬允想扶我上马,我婉拒了他的好意,上前拍拍马背,踏雪温顺地伏跪下来,引来周围一片唏嘘。我翻身上马,掳了掳它的鬃毛,它便以最矫健的身姿站立起来,凤臆龙鬐,蓄势待发。我勒紧缰绳,踏雪高举前蹄,发出了一声悠远的长嘶。当空立马,即便是男子,也很难做到。我和踏雪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