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突然来了个四皇子,给他看了任命他为钦差大臣的圣旨,便告诉他,让他安排人详细调查赣州境内河流、土地的具体分布情况,并将其画成相应的图纸,等待高人来指导他们推广灌溉工程。
至于灌溉工程,他也有所耳闻,但是赣州地界与青州地界不同,灌溉工程哪有那么好实施。
再说了四皇子到来之后,仅仅留宿了一夜,交待了他这些事之后,便急匆匆去往梁州了,到今日已经过去了六七天,别说是指导推广灌溉工程的高人,就是个其他人都没有见到。
蒲新方坐在知府衙门的大堂里,望着已经空荡荡的大堂,心中因为四皇子的到来而升腾起的希望渐渐地熄灭了。
先不说来的人是不是四皇子,即使他是四皇子,就他那么几句话,若没有人指导,他根本没办法实施灌溉工程。
此外,没有四皇子的授权,实施灌溉工程需要的银两,他那里敢从赣州府的府库中支出。
蒲新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走出大堂,冲守在门口的两个值班衙役吩咐道:“你二人关了门,也回去吧!”
按照平日里,他们还应该等上一阵,等天色完全黑了才会下衙回家,以防有人来找蒲新方,每人通传。
蒲新方转身朝着自己的家所在的方向走去,因为赣州本就贫穷,他这个知府为了能省下几个钱,并没有专用的轿子,平时上下衙都是步行。
他这样坚持了这么久,赣州的境况并没有任何改变,他已经弄不清楚他这样做有没有意义。
蒲新方一边叹着气,一边拐过衙门所在的那条街头,朝着大约几十丈开外的自己的家走去。
“大人,知府大人,有个自称是从京城来的人来找您了。”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从街角处冲到了蒲新方的跟前。
蒲新方眼睛不由一亮,“是一个人吗?他有没说他是谁?”
衙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有一个人,也没有说他是谁?”
衙役犹豫了一瞬,然后亮着眼睛道:“不过,他坐的马车可不是一般的漂亮气派,虽然样子与瑞福楼出售的一样,但是看上去却高档大气多了。”
衙役的话让蒲新方有点哭笑不得,“走吧,去看看,坐着这样一辆马车的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这样的人是来指导推广灌溉工程的吗?似乎不太像,该不会是京城哪家公子闲来无事跑这里来闲逛来了。
蒲新方一边往回走,一边盘算着,与他相识的友人在京城的都有谁,想来想去,他还真想到了一个,那就是与自己同窗的李云峰,听说他最近升为了左相,难道是他家公子来了赣州?
他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会想起他,便又苦涩地笑了笑,去年时,李云峰还是六品编撰,所以记得给自己写封信,今年他成了左相,不见得还记得自己吧。
蒲新方走进还开着门的知府衙门,便看到坐在堂桌后的轩辕潇,心中便更加确定,眼前这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是哪家的公子没错。
轩辕潇望着从门口走进来,一身便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不由转头望向那名衙役,“这就是你们的蒲知府?”
跟着李雪儿久了,轩辕潇现在对官场上这些事也有了评判,因为李雪儿说过,但从一个人的穿着及神情便能看出此人是不是个好官,并且李雪儿说起时还给他举了几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