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原来是你啊!话说,我们好像很熟的样子,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先帮你保存一段时间啦!」紫丫看着眼前这清秀少年那充血的眸子,才忆起他是那次来石长沟传达卸去黄皮村长职务的那位少年,又清晰地飘过这位少年当时对自己散着那朦胧的微笑。错以为这位少年和以前的紫丫有不可诉说的干系,赶紧堆起花样俏脸讨好说道,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摊在手心的那几枚铜钱收回衣兜。
又厚着脸皮乐哈哈地跑过去勾着少年的臂弯。话说熟人好办事,再说还是目前用得着的熟人,那更是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紫丫,你抓男人的手,羞!羞!羞!」二十斤在後面一看紫丫主动挽上了比自己高两个头的少年,不名液体溢满了胸腔,用胖胖的右食指重重在右边脸蛋从上往下划着,满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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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狱中齐奏,交响曲!
更新时间2013…2…11 6:00:32 字数:2809
「哼,管你什麽事,人家乐意!」紫丫回头朝二十斤吐吐舌头,反而把严翰墨的手臂挽得更紧。这可让某人心里乐开了花,也偷偷回头朝二十斤得意地闪了闪眼睛。
「紫丫,你真的一点都不乖,说谎话,送钱给人家,还挽……」二十斤在身後已经气得抽着鼻涕又要大哭起来。
「二十斤,别闹了,你还不是一点都不乖,刚才路上你还牵我的手了,那又怎麽说?」紫丫怕二十斤那大嗓门一吼,让监狱里的人知道严正统给自己开後门就惨了,赶紧设法让他闭了嘴。
果然,二十斤听完紫丫这一句,羞答答地闭了嘴巴,是啊,自己也牵了紫丫的手了,那自己也是坏小孩麽?不过,紫丫的手软软的…好暖和…还想牵。
严翰墨领着这两个小鬼,穿过七连八拐的甬道,和一条约一米多宽的「胡同」,随着他温和的一声「到了」,「胡同」的两边两排低矮的监房展现在紫丫面前。
「爹,大哥!!」紫丫轻声朝面前的监狱低茫然喊道。
「紫丫,你怎麽来了?」卷曲在稻草上的黄木和黄大河听见紫丫稚嫩的声音,挪着膝盖奔到了监狱门框上,眼里泛起委屈的泪花。
「爹丶大哥,你们还好吧?这……到底怎麽回事?大哥,你头上的伤严重不,有没有大碍?」黄大河头上包着纱布,不过紫丫从他刚才的敏捷动作看出,并无大碍,才放了心。
话说,今日一早,黄木父子各背了半背篓花生上县城去卖,两个人以为这被花秀兰和紫丫精挑细选的花生准能卖个好价钱,那知道到了集市,卖花生的人数不胜数。
到了大中午,黄木家的花生才卖了三分之一,还剩大半背篓,两个人继续蹲在集市顶着骄阳等买主,又不敢把花生弄回去,怕这个天气弄回去发了芽,报废了。
听到这儿,紫丫皱眉把黄大河的话打断了,说:「大哥,我们家的花生算种得早的了,就是买的一个早,现在为什麽突然出现这麽多的卖家?」
「谁知道呢,其他乡镇的人今年也提前了种了花生,所以才让去年卖花生的早季变成了旺季了!」黄大河摆着头上的伤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你和爹应该把花生背回来啊,然後煮了去卖,这样就和别人不一样,也卖得洒脱。。」紫丫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解决方案。
「街上也有很多煮花生卖啊,不过,煮了的花生保存不了多久,就要起苔,到时候还不是一样报废。」黄大河爱怜地看着家里这个小大人。
「黄紫丫,本校尉郑重提醒,你的探望时间还剩半柱香,请你抓紧时间说正事!」严翰墨在旁边侧耳「偷听」了紫丫和黄大河大部分谈话内容,也没有听见紫丫谈及家中的公公即将归去的事情,不由得好心提醒她,毕竟那个事情是万分火急。
「咳咳,我怎麽把公公去世这个谎言给忘记给圆了,更可恨的是还忘记了身旁站着两个细作。」紫丫无语大骇。
紫丫回头一脸桃花地朝严翰墨弯腰合掌作了一个乞求的揖,意思是说再给我点时间。哎,脸长得好确实好办事,严翰墨看见紫丫那张粉脸,全没有脾气,只在心里闷哼一声,立马变脸成了一只乖乖的宠物犬。
紫丫回头继续问道黄大河:「那个,哥,後来如何?」紫丫不再理会严翰墨的脸色,只要自己能办成事,脸皮能堆多厚就堆多厚,熟人嘛,不用用怎麽熟!
「後来就来了个大买家,说是县上开一品楼的叶掌柜,要收购今年新出的花生,供他家的酒客食用,然後就推了一辆车子到集市上来,想把我家的花生也一起收购了。我和爹看了看实在没有顾客,然後叶掌柜给的价格还是比较合理,也就答应卖给他们。哪晓得最後他们把我家花生装上马车後,只给了300文铜钱,说我家花生只有三十斤。你也知道,我和阿爹早上出门在家称了花生重量的,明明就有四十斤,应该给我们400文铜钱,他们少付了100铜钱给我们。我就问他们要,结果他们就说我们是一派胡言,抵死不承认少算了我家花生的银两。後来我就气不过,和他们争执起来,然後一不小心,就把那个叶掌柜推在卖坛子的瓦罐上,把他手给摔断了,後来他儿子叶柱找了上来,就诬赖我和爹故意打他爹,然後我们就被关在这儿了。严大人白天已经给审了案子了,说我们只要在监狱里乖乖蹲上七天就可以出去了,如果非要出去,就要给50文铜钱的赎金。」
「50文铜钱?!」紫丫脑冒金光,算算,要五双手指头的铜板啊?!可恶!该肿麽办!紫丫最後眼睛落在旁边怀抱手臂一脸事不关己的修长身影,灵光一现。
「可是,爹,大哥,现在家里没有钱啊,还说等你们把花生卖了用这些钱来救急……爹,大哥,紫丫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公公因为没钱治病,眼看就要去了,就是特叫我大晚上跑到这来,告诉你们一声,说想见你们最後一面!呜呜呜……我家公公真可怜啊……没有钱治病,只能等死不说,眼下要见自己的儿子丶孙子这个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我家爷爷……要死不瞑目了啊!」紫丫偷偷瞅了瞅身旁的修长身影,遮袖假嚎起来。
「紫丫,你的什麽公公,我哪来的爹?」黄木一脸木然。
「爹,你忘记啦?就是徐奶奶後面嫁过去的那个公公啊,他前面捎信来说一直牵挂你来着,难道,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你都不想让他一个老人实现吗,就让他一个老人带着遗憾走吗?呜呜呜…………」紫丫使劲朝黄大河眨着眼睛,黄大河用了还没敲碎的半边脑袋终於明白了紫丫是在救他们,一边赶紧从黄木身後去扯他的衣背,一边也浩然大哭起来:「啊,呜呜……我那可怜的公公啊!」
黄木看紫丫和黄大河哭得满脸洪水,内心还真的被那个从未谋面不知生死的乾爹的愿望揪得心疼,那边後背的衣襟又被黄大河的手爪扯的变了形,只好耸着「木」脑壳,生硬地也拉起了断弦的「二胡」。二十斤那个容易被感染的人,早也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丶拖鼻带水。
在县监狱,黑黑的丶潮湿的丶压抑的牢房间在难以入眠的深夜,传来黄木一家及二十斤那震耳欲聋的哀嚎,这下,这哭声哭的悲伤丶悲痛丶悲情丶卑微丶悲哀,让有些思家的丶绝望的丶冤枉的狱友产生了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