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背起手,把花儿掩在身後。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什麽要藏呢?她说不清。反正他喜怒无常怪得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门口在里是衣柜,衣柜旁边有一张小案,她装作自然慢腾腾的挪了过去,面对著他,背对著小案,将手里瓷碗轻轻搁上。
他垂著眼帘,看也没看她。袖子一动翻起个杯子,手指一个停顿,他抬眼扫来。她猛的想起茶壶还在地上放著,谁去拿?总不可能是他。她装作自然去到门口返到桌前,手指一松,茶壶被归回原本位置。
他斜斜一瞄她,她继续装自然。杯子得了水,他倒完却是不喝。
尴尬的安静,令人紧张,令人不自在,但她宁可尴尬。
她宁可安安静静,他安静的来,安静的坐下,安静的待完直接安静的滚蛋,如果真能这样,那尴尬就尴尬,不自在就不自在,没啥大不了。
(14鲜币)56。求死
在这似尴尬似凝滞的气氛中,刘寄奴静默不语。
不想坐,只能站著。不想说话,便是沈默。出不了这间房,只能面对他。她连发呆神游都没法,因为,还要绷起神经提防著他。
该喝水喝水,该坐坐,喝够坐够了慢走不送……可惜,希望只是希望,他的手指轻点杯沿,安静中,他慢慢的启齿:“在做些什麽?”
这一句理解起来有点儿不容易,房里没别人了,那麽,他问的应该是她。
“做些什麽”?嗯……今天做些什麽?还是昨天做些什麽?还是这几天做了些什麽?范围不定……
这算是变相的问候?闲聊拉家常的开头?……蛮无聊的。无论他在打什麽主意,她低著头,没有搭腔。
他在不在意她的回答,有没有在等她回答,她无兴趣探究。反正,她认定他存不了好心,从开始到现在,什麽“饭吃了没啊”,“住得习不习惯啊”诸如此类的正常谈话,没在他们之间发生过。
“手,该是无碍了?”停顿有一阵,低醇的声音继续响起。
猫哭老鼠假慈悲!
她不应不理,他阴阴冷冷的补完後句:“旧伤一愈,这便急著要添新伤了?”
这句理解起来挺容易的。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她咽了口口水,小心肝不很争气的颤了一颤。
“这几日,在做些什麽?”他不紧不慢的重复问句。
明知故问啊明知故问,她半步也不能离,这点地方,这麽些家具摆设,还能做什麽??
腹诽完了,她权衡了一下,然後淡淡的开了口:“没做什麽。除了吃喝拉撒。”
“是麽……”这一声拉得很长压得很低,“见我来,你似乎不太高兴?”
……明知故问啊明知故问!她又不是受虐狂!难不成还要她敲锣打鼓兴高采烈的欢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您来虐待我折腾我我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表实难形容……
经过一番斟酌,她镇定的,委婉的回答:“夫人们……所有的夫人都在等你。见到你,她们一定很高兴。”
她在夸他呢,用了“所有”衬托出他的无穷“魅力”。
“哦?你是在埋怨我,这几日冷落了你?”
……他的耳朵是怎麽长的??他从哪里听出她在埋怨??……非要说冷落的话,她谢谢他的冷落,巴不得他永远冷落下去,最好冷落到赶她出冥宫,喝令她滚出冥界,当然了,还得带上阿魏苍木……
不管他是否故意曲解,反驳太累,违心的迎合她做不到,所以,她还是闭嘴吧。
“你说无事可做,我倒觉得你甚是忙碌。”
“淫物就是淫物,何必假装,何必自欺欺人?”
“对著男子便要发浪求欢,本性如此,是麽?”
“除了他,还有宫中侍卫。既不愿安分,那我就把你赏给他们。日以继夜,让你张腿浪个够,这样可好?”
刘寄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