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鬼舞辻无惨冷笑,“产屋敷家族可是从五百年前就一直跟我作对,只要不把他们杀光,他们就绝对不会给我添堵的脚步。”
她震惊地倒吸了口凉气,有点牙疼:“这样记仇还不怕死的家族你究竟是怎么招惹上的啊?”
鬼舞辻无惨没有回答。
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勉强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搭在交叠的前爪上,梅红色的竖瞳微微眯起:“谁知道呢。莫名其妙就被他们怨恨了,跟疯子一样,总是缠着我不放……如果不是他们极善于隐藏自己的行踪,我早把他们挨个找出来屠杀殆尽。”
禅院真昼只觉牙更疼了:“你知道吗?嚣张的反派一旦有了宿命的对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鬼舞辻无惨莫名其妙:“我凭什么是反派?”
禅院真昼更加莫名其妙:“你连未成年人都杀,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反派的?”
鬼舞辻无惨哼了声:“我那是正当防卫。那些男人只是想要侵犯你,你就把他们全杀了,他们想要杀我,我不想死,自然要把他们全杀了,我做了跟你一样的事,有什么不对?还是你觉得他们是未成人,他们就得被特殊对待?”
禅院真昼:“……”
正当防卫不是这么用的!法律会哭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总觉再跟他掰扯法律的事,会扯到很敏感的地方去,干脆转移话题:“你的处境太危险了,要是以后还想斩草除根,就别带我一起了,我见不得未成年被杀,一听到那种事就浑身难受……”
鬼舞辻无惨:“真虚伪。”
禅院真昼纠正:“这是做人的底线。”
鬼舞辻无惨一口咬在她胳膊上,疼得她差点把他丢出去。
两只脚赶路很慢。
尤其是禅院真昼这种受不了一点累的,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赶路的时间都没有她蹲在路边捏雪人花的时间长。
倒也不是不能晚上赶路,只不过没必要,他们又不急着回去。
禅院真昼很放心美绪跟珠世在一起。
如果留在家里的人换成鬼舞辻无惨,那她必定日夜兼程赶回去,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让美绪丧命鬼口。
虽然鬼舞辻无惨说珠世也吃人,但珠世似乎并不是那种连窝边草都吃得欢的鬼。
总觉得,比起鬼,她更像人。
……
……
十二月末。
只要翻过最后一座山,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可当禅院真昼抱着鬼舞辻无惨路过归途中的最后一个村子时,却只惊愕发现村子似乎被什么袭击了。
夯实的路面上横七竖八躺着村民的尸体,有老有少,他们尸体没什么残缺,不像是野兽饥饿所谓,倒像是……
远处传来疯狗般的吠叫。
禅院真昼瞬间屏息凝神。
放缓了脚步,将鬼舞辻无惨丢入黑漆漆的木屋里,自己则捡起地上沾着血的斧头,掂量了一下重量,确定斧头没有残缺,不至于一击就碎后,扯下尸体上一布条,缠到手上,起身朝声音来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