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上次你那个游戏蛮受欢迎的,就是,一个游戏不够,起码几个,有得选。”峰哥说完,开始吃面前的食物。
“上次什么游戏?”
他咕噜地咽下嘴里大口食物,“对哦,上次你喝醉了,张月鹿帮你请的假——就是张月鹿演示的啊,你那个……什么扑克游戏,嘿,挺有意思。下回又有什么妙想?”虽是素食,但峰哥的吃法还遗留着肉食时的病态。他说完又吃下一大口。
我有点手足无措地拿起筷子,夹了夹碟里的东西,翻来翻去不知道如何下手。这道往常最喜欢吃的菜,好像也提不起我的胃口了。毕竟吃多了,是会厌的。
丢了又可惜。我硬着脸皮吞进一口,搞不懂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道菜,它根本就没有味道。该死,还是厨师忘放调味剂了?
纯粹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绿客仅有的一点节约的良知让我吃光这道菜。过了没多久,我吐了。
借公司的座机拨通了投诉电话,投诉,那间店的东西不卫生。
浑身难受。
我投诉完,随即到经理办公室批下午请假。没有去医院,因为那里有太多我不想看见也不该看见的东西,我打开网页特地找了星宿、名字等等但凡有“张月鹿”的东西。
找到的所有张月鹿的屏幕中天花乱坠,在我眼前变得没有了意义,无心去看,疼痛像要把我的身体扭成畸形。
响起了通信工具的消息声音。打开看见情的信息:“好久不理我。。哼,你还真憋得住的。”
“呵呵,憋不住了。”
“想我了吧?”
又来了又来了。
“有没有想我。”
“如果你知道有一条蛇在你的床上,你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想它?”
“不会。”接着情又发一条信息来:“因为不是我的床。”
“我没心情跟你玩脑筋急转弯。告诉你,我不想一个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至少现在不想。是,我是跟你搞过暧昧,但是你应该清楚,你有个五年男友,我是什么?我只不过跟你发了几千条信息的网友而已。
再者,你以为这是对我好?说什么是为我着想?甚至说爱?拜托,你尊重我的生活?把鱼儿放在火上烤说为给它取暖一样滑稽!我恳请您,请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把我公司的照片给我看?很好玩?是人贩子还是恐怖分子?”
我一口气打了一大串,还好心地分段发给情看。
“你不想知道我在哪么?”在我发出这段之前,情已经发来了信息。
想。可要是这么说,我就太没底气了。“你在哪不关我事,反正家伙我每天带,要来,尽管放马过来啊!”而后被我删成了“你在哪不关我事。”——按下发送。
确认了一遍手机已经关机,昔日那个美好的情摇身一变成了魅影杀手。
晚上总被屋外的声音惊醒,还幻听到张月鹿发信息来,那反反复复的声音粘在耳中,任何一则消息都是一句简单的道别。
不要——
黎明时分,我睡意全无,现实之中通信录的张月鹿还在,然而一则消息都没有。恋爱养成类游戏曾给过我莫大的启发:身临其境、出其不意的道歉,最能打动对方的心。
放弃了一切便利通信工具,我凭着仅剩不多的记忆能力在网上地图迅速找到张月鹿所在的C区,就像寻找传说中的仙草灵丹,张月鹿,应该没有那么快搬走吧。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幸运地拦下一辆大路上的计程车,“C区。”
司机似乎还在等我说更详细的地址,而我也在脑海中翻查着,结结巴巴地,终于说出一个较为接近的地域。“开吧,到那附近我给你指路。”
车子一路驰骋出了A区,看路边飞掠的风景,我想着等下该如何面对张月鹿,以及要对她说的话。平时很少听收音机,驾座前头正轮番播放广告,确实不难想出这段时间可能播出什么有味道的内容。
听见了不想听到的,于是让我患上了亘古未有的晕车。
“您不舒服?”司机关心地问:“要吃点药吗?”
我要吐了。本来我打算告诉司机,下车好好吐一顿的,TM什么问题不问,偏问我这个问题。
就吐车里。
司机好像并不介意,鼓励我说:“坚持住。”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同步?
话刚说完,我又吐了一顿。
车里是浑浊刺鼻的空气。“开窗哇。”看来司机今天感冒,居然把窗锁了。虽说车里弥漫着的是自己的味道,但我怕染上感冒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