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微微跺了跺脚,想要跟去,但转身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唇,竟是没有跟去。
与我错身而过的瞬间,范蠡微微顿了一下,最终与我擦肩,无语……
呵呵,站在原地,我无声地轻笑,悼念我死去的爱情……
“为什么不救那个女人?”看着范蠡抱着夷光的尸身远去,卫琴忽然开口。
“小琴忘了?我有三不救的,十恶不赦者不救,救了也是危害人间;死意已决者不救,救了也会再寻死,白白浪费我的力气;蓄意轻生者不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珍惜,我又何苦白白替他们操心?”越女满不在乎地道,“如今她为情所困,不惜自残身体,如此不珍惜性命的人,活着岂不太累,还不如死了干净。”
“你说什么?”郑旦闻言怒不可遏,“你不出手救人,还在此大放厥词,可恶至极!”说着,郑旦便上前去似要给她一耳光的模样。
越女身形轻轻一闪,便躲开了郑旦,转眼不知何时突然站到我的面前,再次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把脉。
我看向眼前这个秀丽的女孩,微微有些讶异,她还记得我的哑吗?有人在她面前活生生地死去,她还记得我的哑?
“你的心有病。”冷不丁地,越女开口。
心有病?我微微一愣,她莫不是说我有心理问题吧,这相隔千年的古代,他们也知道心理疾病?
“讲清楚一点。”史连冷不丁地开口,似是有些不耐。
“你的身体没有病,有病的是你的心。”越女认真地重复,完全不理会史连,当他透明人。
“嗯?”卫琴貌似也甚是不解。
越女回头冲卫琴一笑,“她不能出声并非是因为她喉部有伤,而是因为她不肯开口。”
“不肯开口?”众人皆微微有些讶异。
“哼,我早说她是装模作样了。”郑旦冷哼,十分不屑的模样。
越女微微蹙眉,转身看向郑旦,缓缓开口,“告诫你几件很重要的事,第一,不要随便下结论,第二,做错了事要有悔意,刚刚我在一旁听得十分清楚,胖丫头分明是你和那个已死的女子推落悬崖的,你竟还有颜面在此‘大放厥词’?”
“大放厥词”这四个字分明是用来回敬她刚刚的话的,郑旦被抢白了一顿,气得面色乍青乍白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只是……她竟随卫琴叫我胖丫头?
我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心疾
“心病不能医,只能自医。”越女点头,煞有其事地解释。
解铃还需系铃人么?我扬唇缓缓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能够克服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将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双手缩回袖内,我微微抽了抽鼻子,双手在胸前合拢,才微微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忽然感觉站在这里实在碍眼,我不由得转身欲离开,只是刚刚举步,才发现自己的脚竟然已经有些麻木了,想来是刚刚在这寒风中站了太久,呵呵,自悬崖那一夜,我的身体竟果真是大不如前了吗?
正想前,微微一个趔趄,我的身子歪了一下,重心不稳,就要往地上裁去。
正暗暗叫糟呢,忽然感觉有人一左一右托住了我的双臂。
靠着那力道站稳了身子,我微微歪头,左边的是卫琴,他仍是眯着漂亮的眼,让我无法看清他眼中的神情,右边的……我缓缓回头……
竟是史连。
见我看他,史连立刻扬开头不再看我,顺便习惯性地低低咒了一句,“白痴。”只是手仍是紧紧握着我的右臂,没有半分松开的迹象。
“放手。”卫琴眯了眯眼,似是温和,实则咬牙道。
史连仍是扬头,丝毫不理会卫琴,完全当他不存在。
我忍不住失笑,原来卫琴还是卫琴,没有变嘛。
“放手。”卫琴咬牙,再度开口。
“不放。”史连终于开口,只是说出的话难免令卫琴气结。
看着他们仿佛小孩子在抢糖果似的,我乐得看好戏。
“史将军好不善忘,那一日在小屋之前,史将军为了领功可是差点欲至胖丫头于死地呢”,卫琴笑着开口,“如今怎么反倒如此了?”
原来卫琴是记着那日的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