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敢把话说出来。
夏明慧是薛媚的闺中密友,如今夏家整锅被端,薛媚恨她都来不及,若是知道她去抢功劳,肯定会更加针对她。
三百里行程,她想过得舒服些。
正想着寻个幌子,顾崇山幽幽道:“她也是去攒功绩的。”
“什么?!”薛媚大怒,“九千岁,你答应过我父亲,这趟剑门关之行,会把所有功绩都让给我,如今捎上南宝衣,算怎么回事?!”
顾崇山冷漠:“你在质问本督主?”
薛媚犹如被猫摁住的小老鼠,瞬间噤声。
过了片刻,她压不住怒意,忍不住碎碎念,间或骂南宝衣两句。
南宝衣喝了半盏杏仁茶,“薛媚,你烦不烦?”
薛媚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敢嫌我烦?!”
“整座马车,就你喋喋不休,像个碎嘴的老姑婆。”
“你——”薛媚勃然大怒,“哥,你看南宝衣,她欺负我!”
薛其山自打南宝衣登上马车,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错开过。
他朝南宝衣露出讨好的笑容,“南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妹妹就是聒噪。父亲平日里也常常训斥她,但她任性刁蛮,总是狗改不了那啥。”
薛媚彻底炸毛!
她还要骂,顾崇山冷淡道:“再说一个字,马上滚回锦官城。”
薛媚默默闭嘴。
虽然安静如鸡,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瞪南宝衣。
南宝衣唇畔讥讽,享受地喝起杏仁茶。
官家驿道,蜿蜒着通往西北。
距离顾崇山车队十里之遥,萧弈的车队紧随其后。
车厢宽敞,竹帘高卷,光影明亮。
山风盈盈,随着马车逐渐驶进群山大川之中,车外景致更加郁郁葱葱,呼吸清爽如同洗肺。
萧弈端坐在角落,玄衣金冠,正轻嗅茶香。
矮案上摊着各种零嘴,肉脯、干果、花糕,俨然一副要去郊游踏青的架势。
软毯上,宁晚舟拿着玉梳子,仔细为南宝珠梳头发。
他盘膝坐在南宝珠旁边,温柔道:“姐姐的头发,细密乌黑,这么梳下来,一点儿也不会打结。摸起来,就像绸缎似的。”
因为车中洁净,所以他们都是褪去鞋袜的。
南宝珠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脚丫子,笑道:“晚晚的脚,精致白皙,像是用白玉雕琢……就是有点长。”
就是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