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
她是想杀他吗?
他举起双手,轻声:“娇娇,你冷静点。”
“你没资格叫我冷静。”南宝衣拽住他的一缕长发,神态冷绝,“我与你的情意,与你的婚约,誓如此发!”
那缕漆发被她割断,轻飘飘地坠落在萧弈脚边。
萧弈:“……”
众人鸦雀无声。
这小郡主,割发断义你倒是割自己的啊!
南宝衣转身,娇滴滴地哭着奔进马车。
楚怀南正色:“此事是萧卿有错在先,小郡主退婚,无可厚非。退婚文书,想必很快就会送到靖王府上。”
萧弈嘲讽:“楚怀南,你虚不虚伪?”
“孤是当朝太子,你不该直呼孤的名讳。”
“我直呼了,你又能如何?自身尚且难保,还敢肖想美人?”
“孤能不能得到美人,尚未可知。”楚怀南反驳,“可是萧卿失去她,却已是注定。”
萧弈看着他拂袖而去,很想拿刀削了他脑袋。
他压抑着怒意,余光瞥向屋顶,捕捉到几道迅速消失的残影。
南越,北魏,大雍,各家的探子都在。
最重要的是……
金吾卫的暗桩也在其中。
男人耷拉着眼皮。
经南娇娇这一闹,估计所有势力都相信他萧弈是个寻花问柳之人,就连金吾卫那边都不会对皇嫂产生怀疑。
只是……
他揉了揉眉心,沉着脸登上马车。
得先把皇嫂安全送回靖王府。
马车朝元和街驶去。
私底下,萧弈待温彤是非常敬重、非常恪守规矩的,就连车厢都设了屏风,以便将两人里外隔开。
温彤坐在屏风后,低声:“只是,委屈了南家小娘子。”
萧弈把玩着一只紫檀匣子。
匣子里有很多小玩意儿,她送他的墨玉竹筒,她写给他的信笺,还有红发绳、压胜钱和猫眼石戒指等小东西。
他把玩着它们,丹凤眼里的戾气,逐渐被温柔取代。
皇兄离世已过一个月,他不必再忌讳太多。
他拿起发绳,慢慢缠戴在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