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弥漫。
沈姜蜷缩着,沉浸在睡梦里。
三月的江南,桃花芳菲,春水漾漾。
少女梳着双髻,手握一根糖葫芦,轻盈穿过热闹的青石板长街。
父亲逼她嫁给当朝天子,她不从,偷偷跑来了江南。
杨柳岸烟雨隔江,有素衣琴师端坐抚琴,他戴一张白狐狸面具,琴声泠泠悦耳,惹来燕子叽喳,年幼的小童们躲在柳树后陶醉聆听。
一曲罢。
她鼓掌:“你弹得真好!”
年少的琴师抱起古琴,透过白狐狸面具看着她,嗓音温醇尔雅:“多谢。”
“你的口音不似江南人,你是何处的琴师?”
琴师微笑:“在江南,便是江南的琴师。”
少女眉眼弯弯:“原来你也是个漂泊的可怜人,正好我也无处可去,前路,你我结伴而行,可好?”
……
“呀!”
南宝衣没注意,打翻了琉璃茶盏。
杯盏破碎声,像极了金戈铁马。
珠帘内,沈姜眉心紧蹙,鬓角悄然冒出细密冷汗。
黑影幢幢,暴雨倾盆。
江南金陵城,天色昏黑黑云压城,湖岸边疾风骤雨,水珠在荷叶上激烈地打着旋儿,杨柳在狂风中恐惧颤抖。
“你们放他走,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放他走!”
少女声嘶力竭地呼喊。
黑衣男人的嬉笑声令她恐惧。
染指她的手,肮脏至极。
黑雨冲刷着一切,却洗不干净她的肮脏。
……
“这个琉璃花盏看起来很贵的样子,打碎了这一只,整套都用不成了吧?”
南宝衣碎碎念,抱歉地看着宫女们拣拾碎片。
珠帘内,沈姜睁开眼。
梦醒。
四周金碧辉煌,她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沈皇后。
她缓缓坐起身,冷眼望向珠帘外笨手笨脚的南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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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弈: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