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仔细盯着他。
年轻的郎君,侧脸仍旧高深莫测,只是捏着书页的手却意外紧绷。
他心虚了。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南宝衣心知肚明,这个时候的萧弈特别好哄。
少女弯起眉眼,挽住萧弈的手臂:“好啦好啦,你别生气啦,都是我的错成不成?二哥哥来吃酒,我今天特别高兴!”
她主动给台阶。
萧弈合上书页,努力端着架子:“罢了,今夜的事,我不跟你计较。”
他顺势起身,随她一起往矮案旁走。
南宝衣觉得他傲娇的模样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想笑却又不敢。
她高高兴兴地喝了几碗酒,就不胜酒力醉倒在萧弈怀里。
萧弈低头看她。
小姑娘双颊酡红,丹凤眼迷蒙而欢喜,嘴唇红艳艳的,像是两瓣揉碎的花。
她醉醺醺地嘟囔:“二哥哥,我今天很快活,特别快活!我的家族,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我的珠珠,终于可以被扶正了呜呜呜呜呜……”
她好好地说着话,本来欢欢喜喜的,却突然就哭了出来。
她更咽着,抱住萧弈的脖颈:“二哥哥,我特别高兴,真的!”
她把眼泪鼻涕都糊到萧弈衣袍上了。
萧弈脸色微妙。
半晌,他只得安慰般摸了摸她的脑袋:“所有的荣耀,都是你该得的。”
“我,我要送二哥哥礼物……”南宝衣低头,从荷包里掏啊掏,掏出一把铜钱,特大方地送到萧弈面前,“给!”
萧弈嫌弃。
南娇娇这是……
打发叫花子呢?
南宝衣醉眼朦胧,盯着掌心那堆铜钱看了半晌,突然摇摇头:“不对不对……”
她重新在荷包里掏,眯着眼睛掏了半晌,才掏出那枚压胜钱。
正面镌刻着“盛世大雍”,背面镌刻着“金玉满堂”。
是天枢令牌。
萧弈轻声:“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南宝衣没有回答。
她拉起他的手,郑重地把压胜钱放在他的掌心。
她抬起红红的丹凤眼:“其实,二哥哥早就知道我先祖不是寻常人,对不对?否则,天枢令牌怎么会在我家,沈皇后又怎么会打发你来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