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沉冷的将军,骑在高头骏马上,折了折马鞭:“听闻这里有人闹事,特意过来查看。”
他冷眼睨向那群读书人:“皇后娘娘宽仁,去年没跟你们计较。没想到你们今年还敢来寻衅滋事。把他们押入天牢,等候娘娘发落!”
金吾卫立刻就要抓人。
南宝衣暗道不好。
沈皇后才不会在乎是否会激起寒门的怒意,她只会动用雷霆手段,把闹事的人斩尽杀绝。
她连忙道:“且慢!”
沈议绝冷眼以对:“南大人有话要说?”
“这个……”南宝衣老神在在,“这群读书人,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明白如今的太平盛世,是多么难得!他们故意借罪臣萧宁的名义,专拣过年之前闹事,打搅咱们过新年,可见心眼有多坏!”
比起皇太子同党的罪名,新年闹事的罪名简直轻如鸿毛。
周聆书看了眼南宝衣,心知肚明她在为那群书生脱罪。
南宝衣继续道:“依我看,也不必投入天牢,不如每人杖责二十,也叫他们长个记性,如何?”
沈议绝转了转马鞭。
视线掠过那群义愤填膺的读书人,他们个个身穿白衣。
是了,今日,是那个人的祭日。
他眼里藏着些情绪,淡淡道:“就依南大人所言。”
金吾卫立刻动手。
那些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挨了杖责,一时间府衙门前哭声一片。
他们边哭边骂:
“前有沈姜牝鸡司晨,后有南宝衣为虎作伥,最毒妇人心!”
“可怜我大雍两百多年社稷,被妇人毁于一旦!”
“南宝衣,你今日折了我等尊严,来日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沈姜的走狗!我呸!”
骂声震天。
就连围观百姓,也忍不住对南宝衣指指点点。
寒风拂面。
长安城落起细雪。
南宝衣垂着眼帘,神情逐渐冷淡。
尊严?
这些子弟读书读傻了,怕是没经历过现实的毒打。
生死面前,尊严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