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代斯犹豫了一下道:“这个我作不了主!”
杜邦道:“我已经说了,我只等到天亮,如果能作主的人还不给我一个答复,那么,我就没有走的理由了……到时,我们恐怕又得尽力演场戏给他们看!”
蒙代斯道:“这不行,这里是安德卫普!”若他们真在这打了起来,不知道会伤及多少无辜。
杜邦道:“这可不是我考虑的,谁让他们不是我的子民呢?”
蒙代斯叹道:“和你做敌人可真累!克米尔,派人去通知安德卫普临时管事的人来……”
克米尔应声而去。
克米尔去后不到半小时,就带着一大队神官回来了,领头的正是担任临时红衣大主教的辅祭埃尔多安。
蒙代斯并不认识埃尔多安,好在埃尔多安恭敬地走上前来,自报家门,并行礼参见。蒙代斯说道:“好,辅祭大人,你来了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埃尔多安喜道:“有院长大人长,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蒙代斯鼻翼里飘出一声轻微的冷哼,他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你听好了:第一,为了挽救安德卫普的危机,我带着我的人和他们对决一场;第二,拿出第尔来给他们,这样不用动手,也可以让他们离开安德卫普了!”
483章 大闹安德卫普(八)
埃尔多安愕然地问道:“院长大人,这,这有什么讲究吗?”
蒙代斯道:“当然。你听好了,如果你选择第一条路,那么我和我的人将会尽全力和他们斗上一场,保卫安德卫普,至于结果……我可以保证地告诉你,我们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到那时,一场大战下来,安德卫普还能不能完整地保存下来我也不知道。你应该还记得当年的坦尼关和波拉图吧?”
埃尔多安哪有不知道坦尼关和波拉图的事变呢?尽管他没有经历过,可一想起来,脸都吓得青了。
蒙代斯又道:“如果你选择第二条路,那就拿出第尔给他们,我可以保证他们再不会来安德卫普闹事!”
杜邦道:“错了,不是再不。而是只要你蒙代斯在安德卫普一日,我就绝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埃尔多安刚才的欢喜劲全没了,他哭丧着脸道:“可是,院长大人,这,这是第尔呀……”
蒙代斯断然说道:“对不起,辅祭大人,圣堂武士院的职责就是保卫教区和圣职者们的安全,眼下我也是奉枢机团和督察委员会之命前来保卫安德卫普,至于辅祭大人你采取什么样的决定,我无权干涉!”
埃尔多安真的想哭了。原本以为蒙代斯来了一切就可迎刃而解,没料到还是要让他来作出最终的抉择。
若是选择第一条路的吧,如蒙代斯提醒的那样,安德卫普恐怕会步坦尼关和波拉图的后尘,不知道得得有多少人伤亡,多少建筑将会毁于一旦,等到那时,他这个小小的辅祭又怎么可能承担得起大规模伤亡和破坏的后果呢?恐怕就是杀他一百遍都不够的。
若是选择第二条路吧,波贝坦教区不是没有第尔,可拿了出来,怎么向拉贾尼交待,怎么向所有的神官交待呢?要知道波贝坦大教区自拉贾尼而下,没有一个不爱钱的,钱简直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一旦这笔钱由他作主交出去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将成为整个波贝坦大教区的公敌。
到底该怎么办呢?
埃尔多安又陷入了选择不定的纠结当中。
蒙代斯等了片刻,见埃尔多安满头大汗,上下嘴唇直打哆嗦,却就是不说话,忍不住问道:“辅祭大人,有什么困难吗?”
埃尔多安再也忍不住,哭了,他道:“院长大人,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蒙代斯看着杜邦,杜邦道:“有。我不是派人给你说了吗?只要你向我投降,或是宣布退出教廷自立,那么我会尽所有的力量保护你和整个波贝坦教区的安全。就这三条路,你看着办吧!”望了望天又说,“天快亮了,我可没时间多等了!”
埃尔多安又纠结了片刻,终于不堪重负昏倒了过去。
蒙代斯让克米尔把他弄醒,问道:“辅祭大人,你是波贝坦教区的临时负责人,快拿个决定吧!”
埃尔多安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快要被逼死了,喘了几口粗气后,他说:“院长大人,我,我只是个临时管事的……”
蒙代斯冷哼一声道:“怎么你就这么怕承担责任?”
埃尔多安心一震,暗道:“是呀,我怎么这么怕承担责任呢?如果拉贾尼大人在的话他又会怎么选择?肯定是给钱!第尔虽然多,但比起安德卫普的平安和自家的性命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想通了此节,埃尔多安突然精神一振,站起身来道,“好,院长大人能保证他们拿钱之后就会离开吗?”
蒙代斯道:“如果他们不走,我维伯。蒙代斯以自己的名义将这第尔还给你们!”
埃尔多安再没有犹豫,而是果断地道:“那好,我这就命人去准备钱!来人,传我的命令,从库房里提第尔出来,天亮之前务必运到东门外!”命令一下,自然有人去承办。
鲍威尔和一众神官看着突然变得雷厉风行的埃尔多安,都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要知道在他们的印象中,埃尔多安从来没有这么果断地下过任何一道命令,甚至连说话都不曾有过。
第尔可不是个小数目,每枚金第尔重约5克,1070万枚就重535第尔约重250公斤,一辆马车可以拉两箱,为了在天亮之前完成搬动,承办命令之人动用了上数千人马和110辆马车才完成装运,并赶在日头升上地平线之前把这些金第尔运到东门外。
杜邦也没有料到第尔的现款竟然有这么多,看着巍然壮观的马队,他哑然笑道:“看来波贝坦教区的库房挺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