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昀不知愣怔了多久,总觉得方才大师兄的回答好不真实。
只是他再缓过神时,大师兄早已离去。
他依稀从那口型中回想起来,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但从郁尘晚的口中说出来时,这两个字却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道侣”二字,有些人说出来轻如鸿毛,但有些人讲出来时则重于泰山。
从郁尘晚的口中说出之时,自然是后者。
步轻昀心中倒是为小师弟贺喜的,怎么说,临清寒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也不再耽搁,旋即动身去寻找临清寒的下落。
…
归海翊鸿正在庭院中静修。
看见来的人是自己的大徒儿郁尘晚,开口说道:“尘晚,你来得正好,为师有话想同你说。”
微风徐徐,树影丛丛。
平日里,郁尘晚站在此处心境平和,没有任何事能烦扰到他一样。
往这儿一站,便成了远离俗世的仙人一位。
但今日他的心思都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浮躁,可偏偏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归海翊鸿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郁尘晚还没来得及问话,便被归海翊鸿一句话堵了回来。
半晌,他道:“师父请讲。”
“听锦容提说,自师尊出关之后,你几乎未在师弟们的日行修炼之时出现过。”
郁尘晚垂眸:“嗯。”
“尘晚,为师确实不该多言这些,你是为师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的修行和实力为师从来不必为此有新忧虑过,只是——修道者最急缺乏自我约束力。”
归海翊鸿看着他未发一语,并未有反驳之意,实属郁尘晚惯有的作风。
他凝眸,突然话锋一转道:“小徒儿清寒向来散漫无常,只是念在其未作出损害门派之事,为师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清寒胡闹,你也跟着胡闹的话,为师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归海翊鸿此话直白,几乎是明示他察觉两人的关系变化。
郁尘晚缓缓地抬眸,他的神色看起来似乎与往常无异,只是眸底少了平日的淡漠,多了几分常人的情绪在里边。
“师父所言极是,若是要罚,尘晚愿意担起所有。只是——”
归海翊鸿看着他,不知是无奈还是怎的,神情没有了向来对郁尘晚的纵容,他沉声问道:“只是什么?”
“师父可知晓,近来可有人进出门派?”
“为师结界之内的任何异动都能察觉,”说到此时,归海翊鸿忽而拍案而起,“尘晚,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郁尘晚眉心没动,师父的反应和言语想来是没有人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