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明沁独自来到近乎结冰的河面。
岸边滑溜难行,小石子也尖锐的很,明沁双手泡在水里被冻的通红。
因为不得已得留下慕容灩自己单独来溪边洗月布,必须得快些回去才行,明沁心想。
正当她拧了拧湿布,准备起身离开,背后却本能地传来一阵悚然。
此时此刻,她不是一个人。
又或者说,是一人一兽。
明沁缓缓转身,对上丛林深处一双黄澄澄发亮的眼睛。
硕大的身躯,浓密的橘色皮毛纵横着黑色的条纹,白色的齿随着每一次低吼龇牙露出阴森森的光,每走一步肩颊骨带动着浑身上下的斑纹让人眼花,巨大的掌在积了雪的地上留下足迹。
缓缓地,以狩猎者之姿从林子朝着明沁走来。
&ldo;好孩子,你不应该过来的。&rdo;明沁依旧挺着背站在那里,毫无惧色,只是有些困扰的皱眉。
老虎依旧紧盯着眼前的人,粗长的尾巴甩过矮丛,发出一阵沙沙声。
&ldo;啊啊,我可得早点回去才是。&rdo;明沁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颗平坦的石头上,嘴里自言自语,&ldo;莫不是被血气吸引来的?&rdo;
野兽距离明沁约莫五丈,健硕的肌肉紧绷成匍匐姿势,喉头里发出威吓般低沉的声响,如紧绷将离弦的箭,蓄势待发。
看着此景,明沁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长剑,而老虎似乎是被刀刃反射的光亮刺了眼,也瞬间向眼前的人扑了过来。
持剑的人闪身躲过了猛兽的袭击,河岸边溅起一阵水花。
橘色的身影猛地转身,张开布满俐齿的血盆大口,就要向明沁咬去,却没预料到女人一跃便跃上了老虎的背,紧紧拽着颈脖的皮毛,挥剑就要砍下。
发狂的老虎喘着粗气狂乱的甩着身子,更是要背朝着一边的树干撞去,這出乎意料的狂暴让明沁不得不松手,被甩开后长剑意外從掌心脫落。
&ldo;啊,糟糕…&rdo;
明沁并不在意离身的武器,只是在將落地时险些踩到了自己放在石头上的东西,强迫凌空的身体微微转身。
不料却因为落在结了冰的泥地里不慎滑倒。
老虎一见倒在地上的女人,利爪拍在明沁的胸膛,毫不犹豫地欺身就要一口咬碎属于人类那脆弱的脖颈。
明沁镇定地伸手,用左手虎口狠狠抵住老虎布满粗刺胡须的下巴,阻止猛兽狠恶的袭击。
感受着由上而下打在脸上的鼻息,体型悬殊以及明顯不利的姿势令明沁有些吃力,胸口嵌着爪子的伤口正在流出一汩汩的鲜血,她空着的右手向下摸索着。
混着恶臭的涎水滴落在女人面无表情的脸颊上,正当狠戾的野兽就要等逞之际,身体却突然一僵,无力地瘫倒了下来。
明沁右手持着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埋入老虎的皮毛,手腕无情的扭动着,而后顺着颈子直径向下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