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思右想,决定见一见这个阿姨,李叔连连说好,坐了一会儿便被李博文送走了。
等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我找医院那边请了个临时护工看着林默,自己打车去了金碧辉煌。
我现在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像平常人那样打工,我一辈子都赚不够林默的手术费。如果真有办法,谁愿意把自己卖到这种地方?
第34章 破罐破摔
这个地方究竟有什么人,与我有什么恩怨,此时此刻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些小姐看着我突然回去了,好像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似的。她们在我背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像一些讨人厌的苍蝇。
沈姐看到我突然来上班,下意识地看向我头上的伤口,与我说话的时候不像含着其他女人那样的虚情假意,倒是显出了几分关怀来:“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我看着她微微苦笑,“沈姐,我急用钱。”
沈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自己要用钱呢,我总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
我对沈姐笑了笑,有些破罐破摔的堕落感:“都是出来卖的,有什么不一样的?”
沈姐不是那种心理会藏事儿的人,她这个人除了爱笑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敞亮:“行,姐今天给你安排一个好钟。”
“谢谢。”
我换了一件火红色的深v连衣裙,一个人在后面上妆。
其他的小姐都忙去了,唯独我来得晚落在了后面。
我正刷着睫毛膏的时候陈婕站在我的后面,用充满幸灾乐祸的眼神儿看着我,极为嚣张的说道:“林抒,被人打破头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我在镜子里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
陈姐姐似乎以为我见了她一定会求饶,没想到我竟然鸟都不鸟她一眼,她有些下不来台,干脆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手里的睫毛膏抢过去狠狠地扔在地上冲我大吼大叫:“林抒,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我冷眼瞧着她,笑着问她:“陈姐姐,你问我这个,是不是想回味一下头破血流的滋味儿?”
陈婕听了我这句话,眼睛扫过桌子上的香水瓶,我只是抬手将鬓发塞到耳边,立刻吓得她连连后退,像是怕我用这小东西砸了她的脑袋似的。
我对着陈姐姐一笑,然后收起了所有的轻松表情,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陈婕,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来惹我,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
陈婕狠狠地说道:“死鸭子嘴硬,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我捡起了地上的睫毛膏,正好这个时候张强从我们门外路过,见屋里只有我和陈婕两个人便驻足看了一会儿。
陈婕如同奥斯卡影后一样的瞬间哭了起来,拉着张强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嘤嘤啜泣:“强哥……我……她……”
我站在原地静静的与张强对视,之前我打了他的女人是我坏了他的规矩,可他将我推给进了袁晨的包间里害得我差点被周伟强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算是两清了。他出过气,找回了面子,何必再和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
见我并没有怯场,张强皱了皱眉,反而一把将陈婕的手拽开,声音不小的斥责道:“别总是没事儿找事儿,有完没完了?”
陈婕听了张强的一声训斥,果然老实的和鹌鹑一样。
张强朝着我走了过来,依旧那般高高在上,好像我们这样的小姐都是他脚边趴着的狗,但我们和狗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的姿色不错,而那些喜欢我们的金主张强也惹不起:“有唐老板替你求情,之前的事儿就那么算了。不过林抒我提醒你,只要你还在金碧辉煌里呆着一天,就得守我张强的规矩,懂吗?”
第35章 让我守身如玉?
我看着张强,轻声说了一句:“懂。”
张强似乎没想到我竟然那么乖觉懂事儿,反而愣了一下,见我似乎没有什么要和他说,他干脆撇了撇嘴,离开了化妆间。
陈婕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掏出了包包里的粉饼盒看了看自己刚刚有没有把妆坏,然后立刻追上了张强,一口一个“强哥”喊着,腻腻歪歪的走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除了眼线笔勾勒出的深邃眼眸之外,还有那一颗被我轻轻点出的泪痣。我似乎永远都看不习惯自己这幅成熟妩媚的样子,可却又感谢我妈和林耀祖两个人给了我这一副好皮相,让我在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还能卖笑为生。
沈姐果然让我上了一个好钟,不过客人也是我的熟客。张总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点的都是名酒,可却都浅尝辄止,很有节制。
酒过三巡,我正陪着他的客户聊天,沈姐敲了敲门,走进来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张总,我得把小抒借走一会儿了,我让佩佩陪几位慢慢喝,我在这儿给几位老板赔罪了,这瓶酒我请。”
我抬头看了沈姐一眼,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通常我们进了包间,除非客人将我们打发了之外,也只有那些格外难惹的客人点名要谁的时候妈咪才会进包间和客人“借人”,而我在金碧辉煌里接触过最难惹的客人无非是唐瑞和袁晨,无论是谁来找我,都不一定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