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月含笑望着女儿,宠溺地一点头:“当然算话。”
说完站起身,牵起女儿的小手,看也不看乐翎一眼,径直往后殿去了。剩下乐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前殿,满心都是恨和屈辱。
百里玄月今天心情不坏,如果不是乐翎这该死的女人为几个草编玩具惹得思如此难过,他本来甚至是颇为开心的。
百里玄月一面心不在焉地跟思玩着布偶,一面回忆着适才跟风的一番对话。
“怎样?那个妮子,风还满意吗?”他故作随意地问。
风的脸顿时红涨、窘迫起来:“满意……满意。”
他盯着风的眼睛,一脸暧昧淫靡地浅笑着,低声又问了一句:“她腿根儿里侧那块殷红的胭脂印,销魂否?”
风的脸便着了火似的烧红着,支支吾吾地答应着:“销魂,销魂得很……”
百里玄月心里便笑了:风啊风,你就不是那块撒谎、演戏的料!这点小把戏就想骗过孤?那涂山茶腿根儿上哪来的胭脂印!
看来风只是受了星的托付,要护着那丫头。也好,只要他们没什么事,他心里也就没那么刺挠、难受了。且让他们再装些日子,等他什么时候不耐烦了,有了合适的借口跟时机,再把她弄回来就是!
涂山茶,你这辈子,就休想逃出孤的掌心!你就是孤手中的一个风筝,放不放你出去、放多远,都由孤说了算;无论何时,只要孤一拉手中的线,你就得乖乖地回到孤怀中来,任孤摆布!
风殿。
思拿了一大堆草编的玩意儿走后,山茶就一个人失神地蹲坐在角落里,直直地发着呆。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柔软善良的心,不忍拒绝一个纯真的孩子渴求的目光;可她又痛恨自己这样下贱、没气性,居然会为一个那么残忍作践她的畜生的女儿做这做那!越想越窝囊、越想越觉得屈辱。山茶的泪就这么啪嗒啪嗒地不停落下来。
“怎么了?”
是风的声音。
山茶忙抹着泪仰起脸,看到百里冥风正平静而温和地看着她。
“没怎么。季王殿下回来了?我去给您倒水。”
山茶从地上站起身,垂着头就要走开,被冥风抬手拉住了胳膊。
“不用了,我不渴。什么事这么伤心?告诉我。”
山茶固执地摇头。冥风不忍太勉强她,轻声叹了口气,松了手,由她去了。看着她渐远的背影,冥风朝清溪点了点手,清溪便躬身来到他跟前。
“她这是怎么了?我不在殿里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殿下,没什么事。只是思殿下来过。”
冥风微微一怔:“思?思来做什么?她跟山茶……”
“思殿下是特意来找茶姑娘的,要茶姑娘给她做些草编的虫儿、鸟儿什么的。茶姑娘给她做了好些,思殿下高高兴兴地拿着走了,茶姑娘就这样了。”
冥风没言语,默默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清溪退下。他大抵明白了山茶的心思,抬脚往后殿走去。
夜。风殿内殿。
冥风仍像每天夜里一样,留山茶在他床帐里陪寝。
山茶自从来到风殿,一直是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冥风几乎从不曾见她笑过,她总是低垂着头,恭敬而顺从地站着,或是默默地做活,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在帷帐里也是一样。她每晚都是拥着被子使劲贴在床里侧,埋着头闭着眼,不动也不作声。
冥风静静地看着她不时颤动的眼睫,突然开口说:“山茶,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