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赶快好起来,不要让妈妈把时间花在她身上才行。
翌日,她睡醒之后摸摸额头,烧退了,头也不昏了。
她在爸爸妈妈起床前先到阳台拿已经洗好晾干的制服。虽然明明大部分的血迹都洗掉了,但她觉得似乎有一块浅浅的褐色痕迹还留在那里。
不知道林想歌的制服是不是也是这样子?
她想今天上学的时候问他。昨天他有跟她讲话了,所以,不会不理她了吧?
虽然这样小小地计划着,但是之后家里接到电话,说哥哥病情危急,从那一天起的一个星期,她再没去过学校。
台风要来了。
由于风速已达放假标准,所以电视新闻纷纷以跑马灯的方式告知隔日停班停课的地区。那天晚上雨很大,风也相当强劲,窗户甚至动摇起来。
一整个晚上风雨持续不断的喧闹,令来到这里之后就浅眠的林想歌一夜未阖眼。
早上,雨仍一直下,风势还是一样地强大。
因为听到有东西撞击窗户的声音,所以林想歌打开门,撑伞到外面察看。不知道哪里吹来的纸箱,落在一楼的外墙,他将它移至不会再被吹跑、危及到别人的地方之后,正欲转身进屋,就望见十公尺外的那栋老旧房舍有人蹲坐在那里。
那不是别人,就是郭凝纯。
她肩上架着一把便利商店买来的透明伞,伞骨还有一根歪掉了,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只是望着屋前的道路。
那是……在做什么?
不理她。他无视的走回屋内。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风势好像稍微变小了,瞬间呼啸的声响不再,但雨势仍大。林想歌望向窗外,原本只是想要察看天气,不意却见到郭凝纯依然坐在原处。
他一怔。这次她不是在看马路,反而屈起手肘抱膝,头深深地低垂着。
不关他的事,和他没有关系。虽然这么告诉自己,但他还是皱眉拿起雨伞,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喂,你——”才接近唤她,她就抬起头来。
“欸?”她昂首,看见是他,停顿了一下之后,笑道:“哇,你干嘛?怎么了?”
那是他该问的。林想歌睇着她。她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湿。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风雨那么大。
她眨眼。
“我?”她举手指着自己。“我啊,我在听雨声。我不讨厌下雨,下完雨空气会变好,滴滴答答的,又很好听。”她闭上眼睛,示范了一下聆听的威觉。
……林想歌觉得自己走过来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正想转身走回去,却看见郭凝纯身后大门未关,门底缝由里往外一直渗水出来。
他伸手推开门。房子的天花板不知被什么弄出了一个大洞,里面跟外面一样下着大雨。
“这是……”林想歌不禁瞠大眼眸。所以她才坐在外面屋檐下,这间房子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了。
她只是乐观地道:
“还好房东租给我的时候就没什么家具,不然就要被淋坏掉了。”她拍拍自己腿侧的两个大背包。“我的东西都没事,只除了这把新伞被风稍微吹坏了。”
林想歌低头,注视她不在意的笑脸,再望向她身后惨不忍睹的室内。
“你想就一直坐在这里?”
“嗯……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她歪着头想了一下,随即笑了。“不然副班长要给我地方待吗?”她好像在开玩笑般地说。
倘若现在跟她说不的话,她要怎么办?就一直坐在这里?坐到天黑之后?
那天黑之后又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