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坐在我身上,胸部完全压着我的胸口,一手握着冰锥在我眼前移动,慢慢立在我的眉心上空,“你说,龙影现在是死是活?”
妈的,混蛋!这不知道是我今天第几次的咒骂,本来干脆等死的念头一下子被各种复杂的情绪打败,我开始担心龙影的安危,担心雷西的伤势,担心那颗破石头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担心蓝幽知道我死亡的消息会多伤心,甚至担心蜜雪儿……
意志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感觉在我的意志努力下,终于开始凝聚起一点力量了,我大喜,希望能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不用担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他们会去找你的。”凌冰双手握住锐利的冰锥,眼中闪烁着光芒,突然大喊一声,猛地刺下。
“我的天使!”
鲜血飞溅,染红了一片,好痛,却不是眉心,而是……
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恶魔的笑容,一根锐利的冰锥刺穿了我的喉咙,将我钉在地面,刚刚才凝聚起的一点点力量也彻底消失,才抬起一点的手也再次落回地上。
我张张嘴,却只有一股热流夹杂着咕咕作响的气泡从我口中冒出,疼痛的感觉似乎隔着一重山模糊的传来,要好一会才能被感觉到,然后是慢慢感觉到身体有疼痛的感觉,在失去温度。
能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就表示我的神经没有被破坏,这个变态女人准确的用冰锥切割开我的脖子,却避过主动脉血管,也没有破坏我的神经,这样也就保留了我的自我修复能力。
可在这个时刻,自我修复能力简直就是拉长死亡时间的酷刑。
手被分开钉上冰锥,腿被拉直同样钉上冰锥,亲眼看着凌冰把我做成她心目中钉在十字架上的天使模样,我竟然还有心思在想,那钉在十字架上的似乎是上帝他本人。
不知道是不是冰锥的效果,我现在竟然麻木的感觉不到疼痛。
“天使,我的天使。”凌冰兴奋激动的欣赏着自己刚完成的杰作,甚至用身体来蹭我,张口唱起了教会的赞歌。
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这么清醒,如果能晕过去,也许死的还舒服点。此刻,我的眼前浮现出蓝幽的面孔,她在对我微笑,真美。
时间的概念对快死人的应该没用吧?我这么问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我只感觉大脑迟钝的要隔很久才能做出反应,看来我真的快死了。
凌冰似乎走了,我好像应该躺在地上,面前闪过无数熟悉的人脸,但我却看不清楚,也说不上名字。
我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下地跳动,很快速、很规律,然后意识向下沉落,漫入黑暗中……
越进入黑暗中,我越能感觉那东西跳动的快速,于是我不自觉的走向那里,越走越近,仿佛就要碰到了一样。结果就在我碰上它的瞬间,它猛地一下跳动,就像打开一个蓄满水的闸门,我被闸门开启后那一瞬间的冲击力又冲回意识表层。后脑一阵钻心的疼痛,幻觉中有一扇尘封很久的大门被我打开了,强烈的光芒照耀整个天地。
睁开眼,我傻乎乎地看着天空。
现在几点了?大脑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看表,入眼的却是手腕上一个由干枯血液形成的圆圈。
咦,手上怎么会有个圆圈?
一连串画面在我眼前闪过,我僵硬的大脑猛然一痛终于想起刚才的事情。我伸手摸上我的脖子,同样干枯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也形成了一个圆圈,但没有任何伤口出现,应该是表皮组织修复后遗留下的血印。
我坐了起来,全身好的一点伤都看不出来,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还活着。
看着地面上自己的血液画出的图案,难怪她要在我背后来两道口子,这血液喷洒后形成的印子和翅膀还挺像的,看着那遗留在地上的血印和五个冰锥留下的窟窿,我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劫后余生的兴奋就是这个意思吧。
没想到,我受到和上帝老头一样的待遇了,而且和他一样,竟然没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死?超能战士再厉害也是人,没有人是不死的。
可我为什么没有死?
忽然,我想起她的冰锥根本没有伤到我的神经主干。
意识进入大脑,下一瞬间,我傻在那里,怎么会这样,没有第一区域了,也没有第二区域了,我大惊失色,我的能量呢?
身体突然一腾空,我离开了地面,下一刻我出现在一百米的高空,看着地面一脸傻样。
握握拳头,能量还在啊,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强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但明显和以前不一样,只是一时间也感觉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再次回到意识中,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大脑不是没有区域了,而是整个大脑就是一个区域,星罗密布着各种奇怪的能量感应点。
它在跳跃,它在活动,我甚至感觉它在思考,在指挥……指挥那些点做着我不明白的事情。
如果以前的第一区域和第二区域就像一台机器被激活的一小部分,那现在整台机器都被激活了,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能量也不再是以前那种靠精神再去费力制造和控制的麻烦事,而是如使用自己的身体一样可以随意的支取。但是,从哪里支取来这么多的能量呢?
我突然想起昏迷中看到的那扇门,看来一切的答案就在那里,那扇门背后的东西就是我要的答案。
我开始后悔,如果我醒的再慢一点,如果我能进入那个门,不就找到答案了吗?
懊恼一会,我又哑然失笑,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还在抱怨什么。
摇头笑笑,我看准特警队的方向,下一刻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