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不擅医妇人之疾故意掩饰吧?”
“这个不知,倒是从没见过他为妇人瞧过病。”
“罢了!且做过不错过吧!这就让影子去,就是押也要把人给我押来。”水柔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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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医不医?不医我便杀了你!”影子双目赤红,他真的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尽管动手好了。”男子傲慢道,鼻孔朝天,两撇小胡子满不在乎地翘了翘。
“你不怕死?很好,我这就去杀了你那个醋缸婆娘跟你们那一双儿女。”影子嗖地收回短刃,转身就走。
“你……你敢!”男子倏然色变。
“我为什么不敢。为了老大,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影子眯目冷哼。
“算了吧……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别再为难他了。”帘内秦紫陌虚弱道。
“嫂子!这是老大留存于世的唯一了!影子求你了嫂子,你振作起来,给我大哥留个后吧……”影子伏地悲嚎。
“公孙先生,医者父母心,你这样见死不救可是有悖医者之道。”凌枫道。
“求您了先生!您救救我家奶奶!”彩凤忽冲到男子身前扑通跪下。
“那……我且试试吧。”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彩凤泪如雨下,不断以首叩地叩得咚咚响。
“先别急谢我,我只说试试,可不见得有十成把握。”男子摸了摸小胡子道,举步往内屋去,经过影子身边狠狠瞪他一眼。
彩凤已麻溜地爬起身先他一步撩起珠帘。“先生请。”
屋内秦紫陌已被遮盖妥当,男子至床前观了观她的面色,又翻看了一下眼睛,又细细地诊了一回脉。
“没足月吧?”
“先生真神了……还有一个月才足月。”林大娘道。
“嗯……应是遭了惊悸,又伤心思虑过度才致动了胎气,有产象多长时间了?”
“回先生,浆水破了有一天一夜了。”林大娘一旁道。
“产妇虚竭如此,可有用参汤?”
“这个……不是说生孩子不能用参吗?”稳婆犹疑道。
“糊涂!什么也不是一概而论的。速去熬碗参汤来!”男子吩咐罢,又于桌上刷刷刷写下一副药方“外头那黑小子,去杏林堂照方子取药来,快去快回。”
影子一骨碌起身,一阵风卷走药方。
男子环视众人道“还有一物,需得初产之妇顶发一缕……”
“我是我是!”水柔喜不自禁,抬手拨下发钗,如云似瀑乌发松散下。
“听我说完!”男子一眼瞪过去,又道“还需孩子父亲头发一缕,俱烧灰,待会儿作药引子用。”
这句一出,众人皆沉默了。
“先生……没其他东西替吗?孩子父亲……”水柔颤声道。
男子怔了怔,侧目看秦紫陌一眼,她双目紧闭,眼角处正有一滴泪珠缓缓滑落。
“那便只得如此了,其实诸般都在次,最重要是妊妇自己的意志。你们不要都聚在此喧闹,无关的人都随我出去,让她静静的,留下的切记不能让她心生悲戚。”
彩凤见自己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若去厨下催催那参汤。水柔犹豫了下也准备随之出去,忽秦紫陌低唤一声“柔儿……”
水柔忙扑至床边“姐姐是想我留下来陪你吗?”
秦紫陌无力地微微点头,又微启眼眸“大娘……刘婆婆……去歇会吧。”
稳婆是上年纪之人,目不交睫熬了一宿早已撑不住了,听她这么说便应着起身出去,林大娘还在犹豫,水柔笑道“大娘也下去歇会儿,待会儿动作起来还得大把力气呢。”
林大娘想想有理,便点点头。“那我先出去,我就在隔壁屋歇会儿,有什么事奶奶嚷一声我就听见了。”
水柔答应了。
一时屋内只剩下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