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餐桌前发呆,手攥着桌布一点点的揪。周围很嘈杂,我很安静。
过了似乎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会儿,一个服务生拿着托盘站在我身边。
他左右看了两眼,微微倾下身子道,“你好,女士。这是您的结帐单。”
我点头,对他笑笑,“好,我刷卡。”
pos机上,我一连输了两次密码都是错的。我有些焦虑,明明是我自己设下的密码,而且用了好几年。怎么会错?
第三次,我沉下气想了很久,才抖着食指按下。
万幸,对了。
我手心里全是冷汗,握着笔签回执单时一个劲的打滑。
出了餐厅,我在来来往往的街上站了会儿。我觉得我忘了什么事,可我想不起来了。
低头看看自己,大衣披在身上,手包拎在手里。卡、身份证、钥匙、都在,帐我结了没有逃单……
瞄到包里的诊疗卡,我扬手打车回了医院。
回到病床换上病号服,我心中踏实了些。刚在病床上坐稳,昨天那个小姑娘从门外溜了进来。
她抱着束百合花,踮脚插到花瓶里。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对我笑道,“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我点头,“玩什么?”
小姑娘从包里拿出一叠扑克牌,拆开后,洗散,对我道,“两个人只能玩憋王或是小猫钓鱼,你会哪种?”
“好像都会,你说吧。”
“那就玩憋王,粘纸条哦。”小姑娘从包里拿出一把裁好的纸条,对我得意的笑,“我可厉害了。”
我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学她的样子去笑,“小东西,你有备而来啊!”
洗牌,分牌,抽牌……
半个小时过去,我脸上贴满了小纸条。小姑娘也没好到哪去,粘了一下巴,和小老头一样。
我们互看一眼笑做一团时,江泽气喘吁吁的跑进病房。看到我时长呼出一口气。从我包里翻出看,“昨天不是让你给充电?”他翻出充电器,插上。
“我……”我看着江泽一愣,好一会反应过来,“对不起,我忘记了。”
我不仅忘记给充电,我还把江泽忘在了餐厅。
一拍额头,我下床,“江泽抱歉,我不是故意先走的,我……”
“没事,是我不应该离开。”江泽阻止我下床,坐到床侧,对小姑娘道,“你们在玩什么?”
小姑娘很礼貌的叫人,“叔叔好,我们在玩憋王。”
“来,加我一个。”江泽把西服脱下搭到一旁,解开袖扣把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和你们说,我很厉害的。”
我和小姑娘同时大笑,小姑娘刚刚也说她很厉害,可还是被贴成了小老头儿。
余下的时间过的轻松愉快,我连耳朵上都贴满了。小姑娘成了络腮胡,江泽成了白眉大侠。
过了探视时间,护士进来撵人。
小姑娘恋恋不舍的离开后,我对江泽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我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再不出院我就回不了海市陪何丽过年了。
“先等等,不急。”江泽道,“里德先生那里,我还想为你再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