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咂了下嘴,饶有兴致道:“六年前,就是在那家棋牌室,她求着我,让我不要伤害你,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
听完这话,许溧如遭电击,整个都愣住了,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那可是沈微星,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宁愿拼了条命,也咬死不松口的沈微星。她怎么会?
许溧几乎立即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洪峰身边,瞪着眼睛,问他,“还有什么?你快说。”
洪峰好似知道在这个时候如何拿捏住眼前的女人,他嘴上挂着轻飘飘的笑,和许溧谈着条件,“我想知道我弟弟现在怎么样?”
许溧眼尾猩红,望向洪峰时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在他说完后,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咬着牙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凭沈微星。”洪峰语气肯定。
许溧脸上不太明显的青筋微微鼓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病房的火药味只蔓延了几秒钟,那边就接通了。
许溧眼睛死死盯着洪峰,说:“给我打,打到我可以听见他的叫声为止。”
洪峰眼底滑过一丝慌张,伸手推开眼前的人。
许溧嘴角勾起,眼底却并无笑意。她受到推力,双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别呀,隔那么远,你能听到吗?”
疯了,彻底疯了。
洪峰想起接洪二出来那天,许溧也是如此,周身冷冰冰的,如一座瘟神,不得说不得碰。他现在是真的相信,许溧的阴狠劲儿了。
“别,我说。”洪峰想起沈微星那天让他看得照片,一颗心被重重提起。
许溧这才对电话那边说了句停下,抿唇走到洪二面前,“你早这么听话不就结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许溧从病房出来。她的表情一如往常,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在拼命忍耐。
如果这不是在病房,如果她没有一丝理智,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但她没有,因为在防线一步步退后时,她收到了沈微星的消息。
至此,足以。
没有什么比重逢更值得幸运的事情。
许溧从医院离开后,找了一家老字号的银饰店,她拿出手机里的照片,让老板重新打支一模一样的戒指。
随后又打电话给家里的律师,让他做一份关于网吧,房产转让的合同。
回到家里的时候,沈微星难得在家做饭,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声音,油烟机抽着油烟嗡嗡送向外面,听见开门声,沈微星系着围裙,笑着说:“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