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司对那次拷问的成绩相当满意,甚至有些自负。他确信隋郁是不可能违抗自己的。
秦小灯和邵清被送上了七人车,两人被安置在最后一排,固定着身体,仍在昏睡。临上车时,隋司忽然问:“你想起向云来,会是什么感受?”
隋郁一怔。他转头
看向自己的哥哥。隋司清晰地看到了他脖子和脸庞上瞬间层起的鸡皮疙瘩,还有那无法控制的呕吐反应。隋郁没有吐出来,但隋司满足了,他催促隋郁上车。
他们没有搭乘来时的那辆车,数分钟后,十余辆七人车从停车场的4个出口驶出。他们就在其中。
隋郁和隋司的车辆从小路汇入主道之后,隋郁释放了自己的银狐。他解答隋司的困惑:“你刚刚提起向云来,我现在很不舒服。”他闭目靠在后座,眉头紧皱,银狐乖巧地窝在他的腿上,大尾巴轻轻拂动。
而在高空,一只鹰穿破云层,化作雾气消失。与何肆月同组的侦查员拨通了危机办的机密电话。
接到电话的五分钟后,危机办主任的办公室被敲开。何肆月带着向云来站在门口。
“你让我监视他,但我收到了紧急通知,我不能丢下他,所以带过来了。”何肆月直视扶额的雷迟,“和隋司、隋郁相关的信息,我可以在这里说吗?”
雷迟:“你……你还有什么是不敢说的?说吧!”
“两个消息。”何肆月说,“第一个,隋氏的私人飞机刚刚抵达了停机坪。三小时后飞机就会起飞,终点是温哥华。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他看向蔡易,“是通过特管委的内部途径办好的。”
蔡易平静地迎接他的目光:“特管委里有断代史的内鬼,而且职位不低。这不是新鲜事。”
何肆月继续说:“第二件事,隋司和隋郁、道格乐斯……也就是蜂鸟精神体的男孩,从别墅离开后,抵达了南三环的安居大厦。那座大厦,我们的侦查员和精神体都无法进入。目前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一层,但十分钟前,有十三辆七人座分别离开大厦,从不同的路线往机场去了。”
“他们要回加拿大?”雷迟一下站起,“不行,立刻拦截。不管多少辆车出发,最终都要走机场高速,直接全部拦截。”
何肆月把向云来推进办公室:“申请机场高速的交通管制要多久?上次向云来入侵全城的海域,造成了多少起交通事故,危机办现在还敢申请交通管制?”
办公室里静了片刻。危机办主任起身:“肆月,你去。”
何肆月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大步走向办公室的窗户,推开那扇对开的窗子,踩上窗沿,直接跳了出去。
在他身体前倾的同时,身后嘭地张开了两片巨大的白色翅膀。他下坠两米,随即旋身升空,像一只真正自由的鸟儿。
向云来顾不上自己是管控对象,跑到窗边往外看。墙壁上趴着的巨大的科莫多龙与他一同仰头。他真正意识到羽天子的罕有:何肆月升到半空之后,身影忽然消失了。
“他不见了。”向云来回头对雷迟说。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看着他。年长的那个,他估计是主任。而年轻的那个,他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看起来气质又厅又局的。两人目光对上,年轻的男人立刻转头看雷迟。
雷迟正为向云来介绍:“这位是我们主任,高天月,这位是特管委的领导,秘书长蔡易……”
“交通管制现在确实难以申请,十几辆车子,不同路线,危机办也不好拦截。除非我们预先知道哪辆车上有隋司和隋郁。”他看着雷迟,但手指指着窗边的向云来,“这里就有一个探测器。”
雷迟:“……你要用他来探测隋司和隋郁的海域?”
秦戈:“不,不行。太危险了,蔡易!”
蔡易转头看向云来:“你做得到,对吗?”
“……”向云来靠在窗边,眯起眼睛,“你们希望我接近隋郁,查探隋氏和断代史的情报,狼人刚刚说,这是‘将功赎罪’。那你现在让我再次全城探查和入侵别人的海域,这是功,还是罪?”!